第十六章 镇南王府（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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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珩正趴在*上，身上盖着薄毯子，没有任何动静。

我走过去，轻轻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薄毯子。他上身没穿衣服，下面穿了一条亵裤，不知道是花孔雀脱的，还是被打的时候脱的。背上的伤还好，只是红肿得厉害。屁股上裤子都被打烂了，一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样子，所以他裤子是肯定脱不下来的，我只能找了一把剪刀，轻轻地把伤口上的烂布条剪开。

可是就算是面对这么可怖的伤口，我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既不会觉得不忍直视也不会觉得肮脏恶心，这样的伤口我从小就见得多了，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我帮他清理干净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王麻子以前给我的草药，剁碎了才敷上去，然后又找了一个布条把伤口裹起来。

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也不再管他，到底他能不能醒过来，也就看他个人的意志了。我自顾坐在一边，休息去了，我确实也累得够呛，我用手不停地捶腿，以缓解疲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醒过来才知道是花孔雀在叫唤我。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帮你带了一份饭菜，卫珩的我就带了一碗粥，因为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得上。我也就能做这个了，其他我帮不上忙。”

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他还是很让我意外的，我没想到他还记得我们没吃东西的事，看来他也不算是太坏。

“谢谢你，王霖闯。”我最后还是轻轻地对他说了一句。

他没说话，但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

最后，卫珩当然没有机会喝那碗粥，那碗粥就自然而然地进了我的肚子。因为卫珩是在三天后才醒过来的，真奇妙，我都已经决定放弃他，帮他穿好最后的衣服了，可就在那一刻他却醒了。害得我只顾着错愕地看着他，倒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了。

当然，还有人比我更惊诧的，王霖闯坐在一边正端着一杯茶在喝，一见卫珩张开眼睛，不但喷了一口茶，还打碎了手里的杯子，完全一副见鬼的样子。

“怎么，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都盼着我死不成？我偏不如你们的意……”卫珩毕竟还很虚弱，说着又不得不停下来先喘了几喘，才又接着说道，“你们休想！”

“呵呵……”我跟王霖闯不由地笑了起来。

“你们……”卫珩被我们气得差点又背过气去。

“你可别又晕过去了，那我们还真如意了。”花孔雀真是气不死人不罢休的样。

“你……你……”卫珩捂着胸口喘气喘得更厉害了。

“卫珩，你可别真又晕了呀，花孔雀开玩笑呢。”我不得不赶紧安抚一下卫珩。

“你叫谁花孔雀呢？人家明明是人见人爱的蛇妖。”王霖闯一副含羞带嗔的样子，真是差点让我把隔夜饭都呕出来。

不过因为王霖闯这一打岔，卫珩倒是不再闹将起来，气氛也还算是和乐融融的了。

经过了这次的事情，我们三个倒是比从前更亲切了一点，但是因为目前我们三人中就王霖闯偶尔能得王爷的传召，所以卫珩还是会跟王霖闯吃味，但是却也没有从前那样明显了。因为他大概也知道，要不是因为王霖闯有些恩*的话，我们三人的日子只怕会更加难过的。

在修养了一个多月之后，卫珩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了，可以到处走走了。但是他是再不愿意轻易出这个院门了。而花孔雀却是个不喜欢到处逛的，他倒是宁愿整天在房间里捣鼓他那些首饰和衣服，或者自己弄点香料什么的。这倒是跟他有点张扬的个性不太协调。不过他是这样跟告诉我的，说他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内敛含蓄的人，不过是为了让主子们能注意到自己，所以才特意在人前表现的张扬而已，所以除了必要的时候，他自个还是更愿意静静地呆着。

原来生活会让我们不得不适应着它而压抑我们的性子，甚至是改变我们的性子。我原本也不是想现在这样唯唯诺诺的，可是自己太渺小，轻易就能被别人捏死，所以只能唯唯诺诺地讨生活。

而卫珩呢？他原本就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可是经历了打击和挫折，不也把自己的本性慢慢掩埋起来了吗？现在的他变得越来越沉稳与内敛，轻易不会再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了。我作为旁观者，一直看着他在成长，变得越来越陌生，我心里为他感到高兴，却更觉得哀伤，为我们的低贱生活和残酷不公的社会。

我自己没有什么争*的心，所以我心态倒是能比较平和的，只是我更担心和害怕镇南王的传召会什么时候降临到我的身上。我还是不愿意这样任人践踏、毫无尊严地活着，那比我做乞丐还不如。

所以我也尽量不出院子，我既不愿意招惹是非，也不愿意引起镇南王的注意，我只是希望他能够慢慢忘记我的存在，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活着这个角落了。

虽然我们都过得很无聊，但是时光还是悄悄地从我们的身边流逝了。两个月，就在我的窃喜、在卫珩的焦虑、王霖闯的努力中过去了。

这天，一直来给王霖闯传话的那两个小厮又来了。王霖闯果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等着他们来叫，脸上是掩也掩不住的得意与开心。

我跟卫珩当时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这是最近王霖闯求得王爷的准许特意加上去的，倒是便宜了我跟卫珩，可以经常来这里小憩一下。

可是今天那两小厮却不是来传王霖闯的，而是来传召卫珩的。王霖闯瞬间僵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卫珩，脸上充满了不忿。

卫珩先是惊讶了一下，才又赶紧惊喜地跟那两小厮说了些辛苦他们和麻烦他们之类的客套话。

卫珩回到房间稍作打扮，才跟着那两小厮出门去了。王霖闯当时还忍不住从房间里出来，恨恨地“哼”了一声才又进房间把门关得震天响。

我觉得特别好笑，便趴在石桌子上大笑起来。

“无伤，你闭嘴，别吵到我睡觉。”王霖闯突然打开门对我吼了一句，然后又“啪”地把门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