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见小仙女（1/2）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上街的人也是越来越少了，我们想要讨东西当然也是越加困难了。

老深头的身体在这样的寒冬里也是顶不住了，最近他得了很严重的风寒，几乎天天发烧，整天就只能昏昏沉沉地躺在破庙里头，等着我乞讨东西回去，可是这样的天气我也是好运气的时候才能得到一点别人的施舍，所以我们只能饱一顿饿三顿这样挨日子。当然老深头的病就更加难好的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深头病的太难受的缘故，他最近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有时候似乎恨不得掐死我，有时候又恍惚地用迷恋的眼神看着我，搞得我都怕看见他了，哎，生病的人就是难伺候啊，所以我每天出门就更勤快了。

一大早，我看了一下老深头，发现他还在睡觉，但是额头没有那么烫了，才出了门。

我今天选了衣香楼的斜对角人流量比较多的一条街边坐好，摆上自己的小黑碗，开始了一天的等待。据我观察发现，即使冬天其他的店铺门庭都很冷清的时候，这边的青楼依然还是生意红红火火的，看来再寒冷的天气也挡不住男人们那颗火热的心啊。其实，这些都我无关，跟我有关的只是有人的地方我才能有机会讨到吃的。

今天是晴天，天上没有了飘雪，但是地上屋顶上的积雪却开始慢慢消融，我觉得更冷了。我不得不站起来来回跳动，不断地摩擦自己的手，才觉得好一些。

“小乞丐，你今天又出来讨东西了？”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我就想起是谁了，可不就是之前给过我5个铜板的小仙女吗？

只见她今天穿着一件粉色的蝴蝶百花裙，身上还罩着一件白色的厚夹袄，头上带着毛绒绒的帽子，连耳朵都遮得严严实实的。看到她我就觉得自己更冷了，因为跟她比起来，自己似乎只是穿了秋装似的。

她走到我旁边看了几眼地上，犹豫了一下才一屁股坐了下去。她坐下来后就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斜对角的衣香楼看。

我犹豫了很久才在离她有一个人的位置那么远的地方坐下来。我忍不住又偷偷看了她两眼，她的皮肤好白，似乎还很光滑，应该摸起来不会像自己的那样扎手。她弯弯的新月眉下眼睛大的有点吓人，又黑又亮，总让我想起经常看到的小牛犊的眼睛。她的脸蛋圆嘟嘟的，很可爱，不像自己的脸总是干瘪瘪的像是被人捏扁的馒头似的。

我看着她的脸不小心就想入了神，她突然转过来看我，把我吓得直呛起来。

“小乞丐，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她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很好看，忍不住多看你几眼。”我说着觉得很不好意思，低着头，扭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我用手摸了摸脸蛋，热热的，就更不敢抬头看她了。

“我真的好看吗？可是小尔哥哥都不喜欢看我，他总是喜欢去那里面找别的女人。”小仙女委屈地看着衣香楼，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你别哭啊！我真是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我没骗你。”我怕她真哭了，着急地说道。

“你说他为什么不能只对我一个人好呢？他每次就知道送我衣服，送我首饰，送我各种各样的东西，可是我不喜欢那些东西，我只想他喜欢我一个人，不要出来找别的女人。”小仙女越说越难过的样子，我却是被她话惊呆了，没想起来接她的话。

我就想啊，有个人一直给自己送东西还不够好吗？而且还是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要是有个人老是送我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会有多幸福了。算了，富贵人家的追求果然跟我们这些低贱的人是不一样的。

“小乞丐，你怎么不说话了呀？”她等了好一会都没见我说话，倒是忍不住开口问我了。

“我……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觉得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想法，对不起。”我诚心诚意地给她道歉。

“哎，没事，你还小，应该还不懂这些男女之情。倒是我不好意思了，跟你抱怨这些。”小仙女好有礼貌，还跟我道歉，我又脸热了，忙搓了搓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看，他又是一脸春风的样子出来了，只留我一个人默默悲伤。”小仙女又往衣香楼看去。

我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背影，很年轻也很挺拔的样子，脸是根本看不见的，倒是不知道小仙女是从哪里看出他一脸春风的样子的，我想不明白。只见他灵活地跳上了一架马车，看来他的身手倒是不错的，我就看明白了这点。

“他终于回去了，那我也回去吧。”小仙女一见那马车开走就着急站了起来，临走前又给了我五个铜板，说是谢谢我陪她。

我有点感动，因为她总是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给以我帮助，我默默地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她，但又想着，见到又如何呢？我跟她有着云泥之别的身份，永远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想到这，我不免又开始厌恶起自己的低贱身份来。

我先去王麻子那买了一些医治风寒和发烧的药，又买了一些包子才回了破庙。

老深头已经醒了，可能是天气晴朗的原因，他倒是看起来又好了一些。我把包子拿给他吃之后，又去煎了药了给他，当然煎药的炉子和瓦罐都是我在外面捡回来的，都是残缺不齐被别人丢弃的，但是勉强还能用。

我端给老深头的时候，又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我问过他怎么这样看我，只是他完全无视我的问题，依然如故，我也是没有奈何的事情。只当他是真的病的不清不楚了。

本以后他喝完药就像往常那样一言不发地睡觉的，不想他今天却是有话要对我说，态度还很郑重与严肃。我不由地也端坐得直直的听他说话。

等啊等，没等到他说话，倒是等来了一件吓得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只见他思量很久之后，突然拿出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一刀切在他大腿上，我都吓傻了，眼看着他大腿上一条长长的口子瞬间冒出红艳艳的鲜血，我不知所措。

他突然又要下一刀，我想也没想就去拉住他的手，他却一把将我掀开，我一屁股摔在地上，痛死我了。等我爬起来再看的时候，他正从那个自己切开的口子里挖出了一块沾满鲜血的木牌，具体什么样子我没注意看，我只看到猩红地让人泛呕的鲜血。

我忍不住一股酸意上涌，连忙跑到破庙外边大吐特吐，可是除了酸水之外，我竟是什么也没吐出来，我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没过吃任何东西，我不由的暗暗为自己没吃东西高兴，不然得多浪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