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真真假假迷迷切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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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疾人慈善募捐，这当然是要出钱的。孔语冉摸了摸口袋，零钱本就不多。最后在五元和十元之间选择了一张十元。

如果你善待别人，别人也当然会善待你，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递出一张十元，那伸出募捐单的人昏黄色的双眼一亮，千恩万谢如同要饭的乞丐一样接过一张十元的纸币，人流涌动，站在孔语冉前面那家伙的右手先捂住自己的左胸膛，然后扶住自己的额头。

最后，他伸出手，要跟孔语冉握手。

他的手掌是干裂的。

皮肤是蜡黄色的，内部透着紫色。

他可能不会说话，不过孔语冉有种他当过乞丐的感觉。

乞丐也会被保护起来，让他有一个自己的岗位吗？

真好。

随后，哑巴从怀中摸出一个记名册和一根笔墨用了一半的黑色中性笔。

“是要让我留名吗？”

孔语冉轻轻问道，他不确定那家伙听不听得见。

她大致看了一眼，名册已经有六张纸了。

人在救助，帮助他人时会有一种优越感，在这种优越感下，就算是性格极为内向的人也会比平常多话。

也就是那所谓的爱心。

救助欲和荣誉感得到满足的愉悦快感，这是有关于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行为。

对面的那家伙点了点头。

显然他是听得见的。

这时，公交车一个转弯。

本就拥挤的人流拧成一团。

挤在人与人之间的夹缝中，孔语冉感觉自己都要被挤的瘦了，手中的笔拿不起来，歪歪扭扭的签下了一个比自己正常写的字难看了一万倍的名字。

那家伙看到孔语冉小姐姐签下名字，也不想管这字的好坏，又加快速度做了一遍那个扶胸扶额头的手势，下一个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孔语冉还在挤车。

她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的家离这不远，不必挤地铁，如果是地铁，那就更堵了吧？

约莫过了三条街，过了六站，车上的人慢慢开始分流，终于有了可供容栖的一小点空位。

也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吵嚷。

一个大嗓门的男子吼碎了车内沉默的寂静。

“要钱？要什么钱！老子赚的钱不是钱啊？凭什么叫你们这群吃白饭的要了去？”

一句话引来车内众人的注意。

咦？

孔语冉小姐姐歪歪头，侧视前方。

只见一个又高又壮，凶神恶煞的黝黑男子一把扯住了先前那个哑巴的衣领。

哑巴的名册和募捐单以及怀中的一大把零钱散落在地。

黝黑男子阴阳怪气的呦了一声，随后松开哑巴的衣领。

惶恐的哑巴一屁股跌在车内。就差哭出来了。

黝黑男子蹲下，把零钱拾了起来，阴阴一笑。

“都骗来这么多钱了？”

脸色苍白哑巴连连摆手，指指地上的募捐单，又点点他手中的零钱，哀求似的双手合十，上下挥动。

黝黑男子嘿嘿一笑：“你这种人老子见多了，不就是装成一个残疾人的鬼模样来骗钱吗？你是残疾人？你的残疾证呢？”

说着，又高又壮的黝黑男子起身，一脚踩在哑巴的膝盖上。

哑巴张大嘴巴，仰起脸，好像是在惨叫，但是却没有声音，只有沙哑的怪叫和呻吟的气流声。

“呦，装的还挺像，再给你来一脚，我看你能忍多久。老子要让你知道，这年头出来骗钱也不容易！别拿所有人当傻子！”

公交车司机冷漠的回头瞥了一眼躺着的哑巴，笑了笑，继续开他的车。

车内的人或同情或可怜的投过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