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开戏(2/2)
他忍着别人叫自己舜宝几年,好不容易来到旬阳,不靠他爹当了镇守使,风光了几年。如今他爹一来,熟悉的称呼也来。即便他向他爹悄悄说过很多次,不要再叫他‘舜宝’。可他爹改不了习惯,依旧这样称呼以至于让他现在很是为难。
他这几天也很乖,张钧耀让他别去招惹洛小七,他尽量做到了,这几天的暗杀也没参与和刘警员进行调查,他估摸着自己和洛小七再看两相厌,也不会当着他爹的面真撕破脸。
他将目光盯着台上,但还是处于好奇,余光一瞥看向洛小七所在的地方,那是戏楼的风雅宝座——戏楼隐秘一侧,临近戏台边,能将戏台上的一举一动看个真切。
可惜洛小七不动享受,戏一开场就没落到戏台上,而是想着她那生意朝着张钧耀那边走了过来。洛小七身边没带江沅,反倒带了全旬阳评论得最津津乐道的人物洛小七的弟弟,程家白。
由于上次程家白以嫌疑犯被张饶舜抓住,他原本以为程家白只是洛家人,谁曾想他还是洛小七最亲密的人。想到当时和他谈的话,给他甩的脸,在脑海中就像放胶卷电影一样一一浮现。
此刻张饶舜心里真想找个地洞、来面墙,钻进去、撞死来个干净,他垂下眼帘目光偷偷看向程家白,发现此人无暇顾及自己,眼神全在张钧耀和洛小七只见徘徊,便缓了一口气放下心。
洛小七今天心情很好,笑得也没有平常诡异瘆人,他拉着程家白对张钧耀道:“张大帅,这是我弟弟家白,刚从国外回来”。
张钧耀转眼看向程家白,自然而然的来上几句夸赞:“哦,还真是青年才俊后生可畏啊”。接着对着张饶舜勾了勾手,让他过来,也照样画葫芦介绍道:“小七爷,你也知道,我儿子张饶舜”。没留过学,没读什么野鸡大学就不错了。
虽然张钧耀介绍起来少了点气势,但没把后面想说的那几个字说出来,算是给足了张饶舜面子了,他不求他儿子能出国留学只要能乖乖的呆在家里当他的阔少爷就已经是心满意足的了,谁知这小兔崽子就是不听,非要像督察讨个官,在旬阳这块地界当个镇守使。
还顺带和洛小七杠上,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他摇了摇头,等着两家介绍完,洛小七指着自己最初看戏位置,对着程家白和张饶舜像是对待两个小孩一样:“你们去那边看戏,我要和张大帅谈点生意”。——而她完全将自己放在大人的位置。
张饶舜虽然听着很是不服气,他明明比洛小七虚长好几岁,为什么要让洛小七长自己一辈,但不能妨碍张钧耀的生意,所以张饶舜就只能怀着满腔的怨气,和程家白扬长而去。
程家白是个不会说话的闷葫芦,和他在一起即便有凝固时间的尴尬,他也不会找你讲一句话,但是张饶舜是个闲不住的话痨,他一点事就能和人磕好久,他们这俩一正一反的个性正好搭配。
但是两人中间隔着小小的乌龙,任谁都不想去戳破,所以这回就连张饶舜也不来说话,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沈烨灵,在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他的神韵,他的眉目含情他尽收眼底。
突然他忍不住对对程家白来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台上那个唱‘杨贵妃’的,其实是上次为你辩解的人”。
张饶舜忍不住,以为他将这个事告诉程家白,还有一种自己什么都知道的自豪感,谁知说出来之后是一脸的懊悔,又想起抓程家白的事情来了。
而程家白已经开始打量‘杨贵妃’好久了,经着张饶舜一提看着还真是像,虽然只是匆匆几面,但他向来过目不忘,对人的面相最是清楚,只是无奈经过张饶舜一点拨,现在才发现。
他和洛小七都不是戏迷,平时的注意力都不在戏台上,这次一来也是方便洛小七和张钧耀以及商界几位大佬秘密弹劾的。程家白看着台上的沈烨灵良久,慢慢的才脱口而出:“还真是”。
知道了程家白的认同,张饶舜也没有发自内心的为自己骄傲,而是再次确认的‘嗯’了两声,他起身几步上前,转过身靠着前方的雕栏,斜下眼投射出目光看着台上翻云弄袖的沈烨灵,想到了曾答应他要帮忙解决那娄姑娘的事。
他那天当夜就去了那崔师长的府上,却听闻崔师长有了几个姨太还不够,非要给那宁死不屈图个新鲜惦记娄秀珠,第二天晚上就跑到人家姑娘的房里来个霸王硬上弓,也不知道那秀珠哪来的枪,硬是在崔师长压迫之际给他两腿间来了一枪。
不过子弹没打准,只是擦破了腿上的一点皮,姓崔的惜命,被吓得尿了裤子,等张饶舜赶到时,崔府一阵兵荒马乱的骚动,崔师长也是大惊失色不好接待他,这件事便也先隔着。
等张饶舜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还由衷的觉得这娄姑娘有骨气,只是她带了枪难免会送去警察局审问个明白,想要救出来就难办了。
所以正要等沈烨灵下台时和他说说,保证保证一定把娄姑娘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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