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失大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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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时间也快,族人在林中逗留二月有多,酷热终要过去,一日福先生正和孔定谢夫子等计议,询问族人收拾归整准备上船的事,猴子一般的福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慌张道:“族长,不好了,大船不见了。”在场诸人一下子全站了起来,福先生哆嗦了一下,伸着头问:“啥?你说大船怎么了?”“大船不见了!”“不见了?”福先生看看他,又望了望孔定,孔定也急切道:“昨天不还好好的吗?”福阳二边望望,张皇莫答。“那还愣什么,赶紧都找去啊!”福先生大吼一声,自己已先迈开大步向停船方向奔去。
河边空空如也,上下游皆无踪迹。以前虽然只有一只大船在,福先生一到河边就觉得心里踏实,看着河特别亲切,周围很和谐,而现在满天满地什么也没有变,只不过少了一只船,他感觉却如同天塌下来一般,面前就是一个大黑洞。一阵微风吹过,他的身子随之晃动,听到孔定在问:“锚呢?”福旭等人连忙跑到抛锚的地方,很快从水中捞起一小段锚索,先前的旧锚索太沉,不称手,族中一帮老人没事就用竹簚编了新索,找根长钎往过土里一钉,锚索往长钎上一套,一样牢靠,还省心,福先生想泱泱世界人都见不着,便没有过问,此时索断船亡,很是悔急。孔定手握锚索,断口处很平整,又蹲下身来摇一摇钎身,纹丝不动,明显不是风力和水力挣脱的样子,他疑惑的看看福先生,福先生不耐烦的道:“别问了,赶紧找!”用手一指伏桀等:“你们赶紧顺水去追!”又和
孔定道:“你回去让大家抓紧收拾,赶上大船。”众人齐应一声,又哄哄的往下游方向奔跑,他自己不暇多想,也随后赶了下去。
这一口气跑了将近二个时辰,早已无汗可流,胸腔内气息翻涌,喉咙如被撕裂一船,有物欲出不能,福松见了害怕,忍不住抱住他腿,哭出声来:“族长,你就息一下吧!”福先生木然不理,只要抬腿前迈,一时只觉得眼前飞蝇嗡嗡,模棱一片。正艰难处,耳中听得有人问候:“族长,你就休息一下吧。”福先生听了,恰似大伏天忽逢暴雨浇注,体内已凝成一块的焦急失望恐惧疯狂陡地化开,身子随着福松的力量一下子坐倒于地,马上挣扎着又要站起,重华伸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按:“不要动,先喘口气。”福松叫了一声金老爷,赶紧摘下肩上的竹筒递给福先生,福先生挣扎着双手举上让重华先饮,重华和他微笑一下,摇摇头,他这才喝了几口水,静下心来,稍稍平复了气息,就站起身来,已是热泪盈眶:“金先生,你来了。”一句简单的问候,不知包含了多少期待信赖,重华岂能不知,叹息道:“晚来一步,船已毁了。”福先生如闻晴天霹雳,呆若木鸡,二行泪水潸然而下,旁边的福松忍不住嚎淘大哭。随后赶上的孔定福嫂等人闻听后,无不伤心欲绝,都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个念头:“完了!”一时所有的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失望中。重华等大家情绪稍稍平静,对福先生说:“这一路下来,全亏了此船,但万事万物都有缘分逢绝,你倒不必太过伤感。”福
先生点点头,哽咽道:“是,大船是我们共同的家,就算毁坏了,我们还得找到它。”重华也点点头:“会看到它的。”就不再发声。福先生着二人接应伏桀等人,自带着族人灰落落的回转林中。不二日,伏桀等回来,脸上都是悲怆之色,说已找到大船,就在前次急拐弯处,二条大河的交叉口的半驳岸上,隔河相望,船身扭曲破碎,再不能用。福先生又是一番唏嘘,不住的和族人说:“这可是我们的家啊!”
说来也怪,自从大船被毁,天气说凉就凉快下来,重华告诉福先生,此后只能步行,循路回大河急拐弯处再西行。福先生在巨木旁祭祀过,领着族人,背负器物用品,杂沓起程。族人先前以船代步,二年下来,渐以为常,如今又只有依靠二条腿,每人或身负肩扛,时拖时拽,份量颇重,既无现成道路可走,又有幼小照顾,苦不堪言。幸而天气趋凉,又且福先生高瞻远瞩,督促得紧,一路无论船进船退,炎夏寒冬,所有族人每日必得练腿,无一例外,不然必毁于此。行程既然缓慢,福先生很是忐忑,便告请重华:“族人贵在坚持,尚不能急,只能先参差而行。”重华在旁边远处注视着族人行动,说:“很好,队伍太过杂乱,你还得多起用几个年轻人来辅佐,分队带领。”福先生又哀告之前已失了福海冰黎二个心腹,重华不禁感慨:“这二个娃儿确实难得。”也约略告之他自己自从分别后的行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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