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狠角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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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赵叔那意思刘卫忠年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脑子像是有病，大概是那时候长得好，不知从哪儿骗了个漂亮媳妇儿回来，开始俩人还挺好的，后来那小媳妇儿怀孕了，刘卫忠突然就性情大变了，从他家门前过，总能听到他家吵吵闹闹的，像是刘卫忠在骂街。

刘卫忠的媳妇儿性子柔，倒也不会和别家那些悍妇似的跟他吵，两人算是私奔到这儿定居的，大概是念着那份情，刘卫忠骂归骂，并不会动手打人，后来在城里的古董街开了个铺子，倒卖些老物件儿，平时也很少回家了。

不过有一段时间不知怎么的，刘卫忠在家住了很久，他那小媳妇儿倒不出门了，每天都是刘卫忠来买菜，再后来就听说他那小媳妇儿腿坏了，有人看到刘卫忠的媳妇儿在院子里坐着轮椅晒太阳，有好事儿的去打听，也被刘卫忠骂了出来，从此刘卫忠那个老宅子几乎日日大门紧闭。

几月之后，那小媳妇儿生了个儿子，刘卫忠表现的很高兴，宴请了一大票儿古董街的同行，给孩子取了个奇奇怪怪的名字，叫刘膑。

说起刘膑，赵叔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我以为他也是怵刘膑身上那股子狠劲儿，大概是吃过亏，却不想，听他说，刘膑小时候经常被刘卫忠打。

用皮带，抽的孩子在地上打滚儿，谁敢进去拦着，刘卫忠就连来人一块儿抽，就跟疯了一样，也不去铺子里了，好像他活着的目的就是虐待刘膑。

在刘膑八岁那年，刘卫忠突然就办了场丧事儿，出殡的时候人们才知道他媳妇儿死了，丧事儿办的不声不响，几乎是弄口棺材就把人匆匆埋了。

也是打那时候起，刘膑那个乖巧胆怯的孩子像是变了个人，整天不着家，即使刘卫忠想找他撒气，也很少抓住人，就算抓住了一顿鞭子抽在身上，刘膑也不像以前那样哭了，就好像鞭子是抽在了旁人身上一样。

最后，赵叔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事儿一样，笑着跟我说，也亏得刘膑这小子有出息，总算是熬出了头。

虽然最后那两句赵叔说的轻描淡写，但联合之前那些伙计跟我讲的有关刘膑父子的事，我完全可以想象，以刘膑那种斤斤计较的性格会怎样报复刘卫忠。

这小故事听的不错，我拎了菜兜子，又跟赵叔瞎扯几句就回去了，出了百货超市，老远就看到刘膑的绿皮夏利停在了宅子门口。

我突然有点儿小兴奋，就像那些伙计对刘膑那种带劲儿的崇拜，男人嘛，总是会对这种带有传奇色彩的狠角色充斥着一种野心勃勃的向往，就像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我经常会把自己代入到小说里，恨不得那个一手撑天惩恶扬善的主角就是自己，然而现实一直很残酷。

回到老宅的时候，刘膑和一个左脸有刀疤的男人就等在前厅，我把菜拿到厨房，过去打招呼，想问刘膑的胳膊好了没，话到嘴边又憋回去了。

他手上的夹板已经拆下来了，手臂垂在一边，看上去和没事人一样，但有可能是在逞强，因为前厅的气氛有些奇怪。

那个脸上有疤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满脸横肉，即使穿着宽松的外套，也还是遮不住身上暴起的腱子肉，这样魁梧的身材再配上他那张满是胡茬的刀疤脸，典型的狠角色形象。

刘膑和这人站在一起，瞬间显得斯文多了。

这俩人等在前厅也不坐，就站着，而且还是面对面站着，也不说话，就跟有仇似的彼此瞪着，见我进屋，刘膑也不给我介绍那人，只是随意的用下巴指了一下那人，就去书房了，大概意思是这人是给我找来的雇主，让我自己去谈价。

那刀疤脸倒不客气，见刘膑走了，直接坐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这时我才注意到那边的茶几上立着一只缎面锦盒，盒子很大，也很新。

“看看这东西有治不。”刀疤脸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的说着，动手打开了那个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