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断发（2/2）

这么血腥的事，耿灵玉表示她不想做，我也不想被她做，所以只能把脸扭到一边，强迫自己放松，但那种撕筋扯肉的疼，还是会让我手臂不受控制的绷紧，哆嗦。

我不敢看，可这本就是件细思极恐的事儿，越是不看，我脑子里就越是控制不住的想那些发丝是怎么被拔出来的，耿灵玉下手那么狠，揪住就往外扯，基本都是一下就扯出来了，万一那玩意儿缠到了我血管上，我血管会不会也被她一起扯出来？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在胡思乱想，耿灵玉突然问我怎么不说话。

我被她问的一愣，一开始是吓傻了，不知道说什么，现在是疼的咬着牙，嘴都张不开，我还说个屁？我怕我一张嘴就疼的大叫起来，作为一个老爷们儿在一个小姑娘面前那样大喊大叫，太掉份儿了。

见我不敢把头扭过来，也不做声，耿灵玉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儿计，语调轻松的调侃，说我说话挺好听的，尤其刚才叫她名字时候，给她叫的心里痒痒的。

说着说着，耿灵玉的话就变了个味儿，语调也软软的，放着好好的天不聊，又开始煽风点火儿。

我知道她是想通过聊天来缓解我紧绷的神经，好让我能放松一点，可她聊得这个话题简直有问题啊！

刚才我陷在幻觉里，动不了说不了话，我是喊了她的名字，可我自己根本就没听到，耿灵玉就跟知道似的，还特意学着我喊她的声音叫了两声给我听。

她不学还好，这一学，我只感觉轰的一声，有什么从我耳边炸开，顺着脖子蔓延到了全身。

那种口舌不能动，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呜咽，尾调甚至发颤的像是带了哭腔的声音，从耿灵玉嘴里传出来，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可转念一想她是在学我当时的声音，顿时臊的我半张脸都火辣辣的，偷偷扭头去看耿灵玉，却发现她肆意调戏的浅笑僵在了脸上，一双眸子微微抬起看向我，语气略显尴尬的告诉我，她只是想我放松一点，但好像起反作用了。

闻言，我后知后觉的去看她的手，发现她镊子上夹着一根断发。

那根断发的尖部微微卷起，明显是被扯断了，想到耿灵玉说断在里面，就要用刀子剜出来，我觉得自己的脸色可能不大好看，或者是更难看了。

不过她也没真的用刀子往外剜，只是匆匆拔出了其余的毛发，过程中也不乏有断在血肉里的，就好比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断了第一根，耿灵玉似乎也不在乎会不会断第二根第三根了，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极其敷衍的把剩下的发丝拔了拔。

开始我还担心她真的会用刀子往外剜，却不想拔完那些发丝，她就拿着我的钱包匆匆下楼去了。

耿灵玉走后，我用镊子把桌上那些毛发夹到烟灰缸里，点了把火儿烧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又香又臭的味道，就像我陷在幻觉里闻到的那股子香味儿，只是里面多了一股子焦臭味儿。

想着闻了这味儿身体会失控，我就捂住口鼻躲到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俯身的时候感觉肚皮有点儿疼，撩开衣服一看，幻觉里被那双手揉捏过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道的红印子，像是淤血一样的暗紫色痕迹一直蔓延到了我的裤腰下方。

吓得我赶紧解开腰带看了看，不禁庆幸还好那双鬼手没摸我兄弟，不然就完蛋了。

重新整理好裤子，我再回到房间的时候那股子又香又臭的怪味儿已经散没了，耿灵玉不在，我也不敢碰那些小木人儿了，很谨慎的躲到了客厅等人。

耿灵玉出去了很久都没回来，我那只残留着断发的手臂逐渐出现了酥痒刺痛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手臂里蠕动，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