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送子娘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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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疯女人死的比较惨烈，我至今甚至还记得她那件裙子上黑红色的鲜血和油腻腻的不明脂肪物。那张照片上，疯女人脸朝下趴在地上，肥大的裙子被风掀到了腰部以上的位置，露着白的大腿，以及大腿根那个复杂的烙痕。

第一次在派出所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除了震惊我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现在我吞了那个疯女人的好几万块钱，却都没去派出所给她收尸，莫名的愧疚和尴尬让我突然有点不敢看找上门来的中年男人。

最初，我猜测这个男人可能是疯女人的父亲，或者丈夫、兄长什么的，可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这个男人姓刘，是个古董商，来找我也只是因为他手里有一个和那个老式梳妆台一样的老物件儿，希望我帮他看看。

他说明来意的时候，我往院门外看了看，外面停着一辆墨绿色的老款夏利，有点旧，虽说古董商大多都是有钱人，但我觉得这个刘老板似乎过的很拮据，毕竟这年头已经很少有人开那种夏利车了。

见我看他的车，刘老板大概以为我在找他要给我看的老物件儿，于是拎了拎手里的包，说东西在包里，然后问我修活儿多少钱。

看着他手里那个大兜子，我有点奇怪，这兜子不小，但肯定也装不下一张梳妆台，不过送上门的钱，还真没有不赚的道理。

我把财主儿让进里屋，看到里屋还有个人，刘老板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暧昧的扫了我一眼，大概是在猜测我刚才在屋里没干好事。

我也懒得解释，心底甚至有一丝想让这种误会成真的躁动，因为彼此之间都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没给二人介绍，耿灵玉也不多话，只回头看了一眼，便又去看那些老照片了。

刘老板把手里的兜子放在炕上，也不在意屋里还有别人，直接拉开了兜子的拉链。

仔细打量里面的东西之后，我才知道他所说的‘和那个老式梳妆台一样的老物件儿’是怎么个一样法儿。

兜子里是一尊送子娘娘的木雕，大概有四五十公分高的样子，雕工精致细腻，惟妙惟肖，尤其木雕下摆的繁复纹，这个雕工风格和那个疯女人的老式梳妆台很像，甚至有可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我连个半吊子木匠都算不上，更不是手巧心细的雕刻师傅，这送子娘娘的木雕也不像那个梳妆台一样分外框内骨，这要是让我铲上几刀，估计直接报废了。

听我这么说，刘老板直接把那个木雕拿了出来，翻转过来给我看。

这时我才发现，那个木雕的后面居然贴着一张黄符，这看上去有点诡异，却又很可笑，佛像这种东西多少都带点儿神性，在这上面贴黄符镇邪，莫不是这刘老板的脑子也有问题？

刘老板却好像根本就没打算跟我解释那个黄符，而是动手小心翼翼的把黄符掀起了一半，像是怕把黄符碰掉了，一双老手紧张的一直哆嗦。

然后我看到在黄符下面，那个送子娘娘的后背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暗格。

暗格大概有七公分长，两公分宽，是一个竖着的长方形，看上去就像电动玩具用来装电池的后盖儿，不过，这个暗格做的很巧妙，除了细微的缝隙，基本没有任何痕迹，就连木料的纹都衔接的毫无破绽，做工之精细，实在令人咂舌。

刘老板说，那个暗格里有东西，也不用我动别的地方，只要把暗格里的宝贝取出来就行，当然得是在不破坏木雕的情况下。

大概正如我猜想的那样，这个刘老板的手头儿很是拮据，所以在他咬了咬牙考虑再三之后，也只给我开了八千的价，问我这活儿接不接。

说实话，他这个活儿我还真没把握能做好，而且拆卸这东西的难度明显要比那个老式梳妆台高很多，可他给的价远没有那个疯女人给的多，不过，一个普通木匠的手工费也不会那么高，八千的价在当时够雇人做一套不差的家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