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命赔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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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祖上三代都是木匠，连带修房砌屋，以前算是个不小的工程队，队里干活儿的也都是自家亲戚，同门同姓的，这支工程队是我太爷组织起来的，除了几个泥瓦匠，就只有他一个木匠，后来太爷那辈儿的人没了个七七八八，各家的手艺却没荒废，我爷爷也接了太爷的班儿。

不过，我爷爷死的早，也很突然，在我八岁那年，他给人家的新房上梁，被房梁砸死了，不知怎么回事儿，原本测量好的房梁莫名其妙的短了一截，爷爷出事之后，工程队里的几个泥瓦匠也接连出事了，不是摔断了胳膊，就是跌断了腿儿，搞得人心惶惶。

我爸又才接过爷爷的活儿不久，加上爷爷算是死在了自己的学艺不精上，工程队逐渐的也就散摊子了，那些跟我家一样好几辈儿混在工程队里的人也大多都转了行，只有我爸一个人坚持了下来。

没了相互照应的那些堂叔堂伯，我爸开始自己跑单活儿，有时候也会和其他工程队组队，有时候会做些家具，或工艺品似的小玩意儿，拿着微薄的工资，干着不着家的活儿。

我妈嫌他挣得少，还整天不着家，有时候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人，俩人见面就吵，后来就离婚了，我妈嫁到城里，找了个挖煤的暴发户，我爸更加不着家了，整天忙的像一个百万富翁，好像稍一停滞就会从他手上流失个几百万似的。

他们离婚的时候我刚上高三，可能是怕影响我学业，就没跟我说，等我高考完，我妈就提着大包小包走了，我爸也不当回事，就跟家里从来没有我妈这个人一样，直到我大学毕业那年，我爸和我爷爷一样也被房梁砸死了。

说起来可笑，还是那家人，还是同一个地方的房梁，就连被砸死的原因都一样，那根房梁莫名其妙的短了一截。

也不知道这家人抽的什么风，这才十多年他们家又要翻盖新房，在砸死我爷后，把我爸也砸死了，可能是跟我家有仇吧？

处理完我爸的丧事，我找上门去要赔偿，那家人却冷言冷语的，说，“什么赔偿？你要什么赔偿？是你爸自己非揽这活儿，又不是我们逼他来的，要不是他好说歹说，我们还懒得用他呢，他就跟你爷一样都是假把式，最后把自己害死了，还连累我们跟着沾晦气！”

说话的是那家的女主人，农村的女人尤其到了四五十岁，总是有些人会变得特别尖酸刻薄，说话的时候疾声厉色，一副我要让他们倾家荡产似的对着我狂喷唾沫。

“妈，你说什么呢？顾大哥只是想要一点赔偿，他爸死咱家了，咱多少有点责任，赔点钱算什么，咱家又不缺那点钱。”突然站出来替我说话的是这家女主人的闺女，十八九的样子，穿着一条超短的黑色热裤，上身是一件紧绷绷的白色半袖。

紧紧包裹在女孩儿身上的半袖把她那双玲珑精致的山峰勾勒的异常挺翘，眼神划过女孩儿平坦的小腹，扫过挺翘浑圆的小屁股，还有那双白嫩的细长美腿，我把这个站出来说好话的好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觉得这个人不止长得好看，眉清目秀的一脸清纯，身材也火辣的很。

“怎么不缺那点儿钱？你当咱家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啊？”妇人情绪激动转而冲着女孩儿咆哮，但很快反应过来，放缓了语气，哄骗似的说道，“你身体刚好点，赶紧回房去休息，这事不用你管，我来处理就好。”

因为这家的正房还没翻盖好，他们一家可能都住在厢房里，妇人转身推着女孩儿往厢房走，那个女孩儿却没打算放弃，继续说，“妈，就算不给赔偿，总要把工资给人家吧？你再这样，我就给爸打电话，让他回来处理这件事。”

妇人一听，也不推着女孩儿进屋了，生气的骂道，“给个屁的工资，是顾全自己说的，白干活儿不要钱，现在出事了就来要钱了？他家碰瓷儿都碰到咱家房梁上来了？顾老狗死那回，你爸就没少赔了他家钱，可事儿了了吗？他们是有钱了，咱家的麻烦不但没解决，还变本加厉了，凭什么还给他们钱？办事不利还害人害己，都砸死才好！”

“妈！”女孩儿见妇人说的过分，厉声呵斥了一声，语调中却带着一点乞求，看上去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