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出国（一）（1/2）

();

叶棠出院在家休养，叶母每天煲各种汤汤水水给她补身体，这么一日三餐地补下去，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肥上一圈了。

吃过晚饭，叶棠悄悄地拉开窗帘，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又停在小区的路边。

叶棠倚在窗边看着街边的路灯闪烁，偶有一两辆车从那辆车边上呼啸而过，她的心思浮浮沉沉，终于起身披了件外套出门。

叶棠敲了几下车窗，那车窗被缓缓地摇下来，她说：“下车，我们聊聊吧……阿森。”

盛森打开车门，有些不自在地呐呐道：“你知道是我……”

“嗯，想不知道也难。”俩人一前一后走进小区，坐在木扶疏掩映下的一处长椅上。

俩人都直视着前方，叶棠先开口说：“身体怎么样，最近工作不忙吗，怎么有时间每天开车来我家楼下？”

“还……还好……”盛森搓手，视线犹疑地看着前方不远处一棵散发着幽香的桂树。

“还是放不下，是吗？”叶棠苦笑着说，“失恋这种事我有经验，第一个月最痛苦最难熬，觉得似乎永远也过不去这个坎了，其实只要忍一忍，忍过第一个月就会好多了，后面的时间会越过越快，等你真正放下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盛森停止了搓手的动作，他转身看着叶棠的侧颜，翕动了半天嘴唇才问道：“那……你现在也痛苦吗？”

“痛苦啊，”叶棠也转身看向他，像是在说一桩无关己事的风月，“非常难受，经常整晚睡不着，心里空落落的，总是想哭……”

盛森动容地看向叶棠，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整个瞳仁里都是他，他听见她接着说道：“所以，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来让我煎熬，请你不要再生病来让我愧疚，请你给我时间忘记你，好吗？请你放过自己，也放过我，像个男人一样离开，好吗？”

盛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荒而逃的，他不停地踩油门、踩油门，不择方向全凭本能地往前开，他不知道自己把车开到了哪里，只感觉眼泪不住地流，流到挡住视线的时候他就挥手胡乱地一抹，然后继续开。

他握拳重重地砸了下方向盘，一脚急刹猛地停住车，头磕在方向盘上，他痛哭着低喃：“你这个傻瓜，叶棠，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傻瓜！”

他擦了把眼泪，然后把车掉头重新开回叶棠所在的小区。那个女孩还在，她把头埋在膝盖上，整个人蜷缩在长椅上，像一个流浪的可怜兮兮的小动物，全无之前的刻薄和嚣张。

“棠棠，”听见盛森的声音，叶棠马上从长椅上跳下要走，“棠棠，别走，我只说几句话。”

盛森吸了下鼻子，对着叶棠的背影，声音沙哑但坚定地说：“棠棠，如果我每天来这里对你造成了困扰，以后我可以不来；你希望我不要生病，我也会好好照顾好自己，让你不再担心；所以……”

他控制住声音里的哽咽，“所以，请你也好好养病，好好照顾自己，快点好起来，你健健康康的，我才能放心。”

叶棠一直背对着盛森，她不回头、不做声，盛森只能看见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我这就走了，”盛森说：“你也快点上楼去，晚上风大，不要着凉。”

直到听见盛森离去的脚步声，听见汽车引擎发动驶离的轰鸣声，叶棠才放纵自己蹲在地上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