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这样的方式太荒唐(2/2)
小贵瞪了一眼管柱:“你才王八,你们全家都是小龟,有多远滚多远,耽误了少爷的大事,夫人扒了你的狗皮。”
管柱见小贵急了眼,知道他有要紧事禀夫人,立马闪身让过,嘴里嘟囔着:“这孙子,越来越不识顽了。”
小贵一路小跑闯进前厅,马夫人堂前正同娘家长兄议事,见下人莽撞,未及开口训斥,就听得小子结结巴巴嚷道:“夫人,不、不好了,少爷被、被县衙抓走了。”
“啊”夫人一声惊呼,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几下:“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少爷不是在大庄子吗?”
小贵哭丧着脸,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马夫人脸色刷白,摇摇欲坠:“大哥,马家这是怎么了,前头刚陷进去老爷,今天正要开审呢,生儿又被他们带走了,我、我可怎么办呀。”
陈府大公子陈万春挥手示意小贵回避,沉着脸对马夫人说:“妹子不必太心焦,杨大钱叉子竹杠敲到了马府头上,看来他还不知道马家与陈家的关系,老账旧账一起算,我倒要看看这个杨大钱叉子有什么话说。”
说罢,起身告辞,也不管夫人手里递过来的银票是多是少,快步来到县衙门口,见大门外昨日还在高高悬挂着的民国徽章赫然被一面龙旗替代,执事们亦换了前清的装束。因为事起仓促,帽子底下急就得一条条五八门的发辫让人实在是忍俊不住。
衙役中有人识得陈万春,忙过来凑近呼:“陈爷,您咋有空来县衙一叙,我们老爷有请吗?”
陈万春一声冷笑:“咱们有冤屈,求大老爷做主哩”
衙役谄媚的笑笑:“在潍县,丁陈两家顶了大半个天,谁敢给陈家冤屈,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陈万春冷脸回应,早有机灵的衙役通报了杨大钱叉子,杨知县一反常规快步迎到门前:“啊呀呀,陈大公子,是哪阵香风将您老弟吹到这里来了,快快请进,尝尝老杨刚泡的这壶碧螺春味道如何?”
陈万春稍微缓和了一下脸色:“不劳县太爷的香茶,兄弟这次为了妹夫马成龙而来,听说我妹夫遭了老鸨陷害,现在就关在您的大狱里,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杨大钱叉子佯装心里一惊:“这马成龙竟是兄弟的妹夫?恕老杨眼拙,冒犯了,本县正要过堂审理此案,兄弟可否一侧旁观?”
陈万春点点头把住知县的手一同前行,一张银票已经神不知鬼不觉交到杨大钱叉子手中,杨知县坐稳大堂看立马宣布开庭。
一切按照前清的模式,衙役出动,很快带来了原告、被告。衙门前立马聚集了几十个爱看热闹的闲人,叽叽喳喳旁论起来。
衙役们一声“威武”堂前立即安静了下来。
“牛氏,前日你告马成龙故意毁坏家庭财产一案今日老爷开审,有什么冤屈,你可以当堂申诉,老爷做主。”
老鸨哪里见过这阵式,双股战栗,突然转身匍匐在堂上,解开自己的裤腰带,两片白的屁股蛋子突兀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大老爷请上刑。”
杨知县不止一次的见过这两片肥肉蛋子,知道老鸨子这是在腌臜自己,忙掩面叫道:“那妇人,快穿上衣服,成何体统,本县今天不打板子。”
牛氏慢腾腾提起裤子,起身面向杨知县:“民妇自知惹不起马大财主,只想追回自家损失,求大老爷做主。”
杨知县眼睛投向马成龙:“马财主,你有何话说?”
马成龙关在大狱,这几日没少忍受狱头的折磨,仅仅两天工夫,眼眶明显下陷了不少,衣服亦是肮脏不堪,一副落魄已久的模样。
此时他只想尽快脱身,还顾得了多少银子:“一切凭县长做主。”马成龙关在大牢,还不知外面已经重新变成了大清的天下,故而依旧称呼杨大钱叉子为县长。
杨知县收了陈万春的银票,已经心满意足,拍拍惊堂木尖声喊道:“牛氏告马成龙一案本县当堂审结,牛氏所有损失,共计叁仟伍百圆,扣除马成龙先前订金三千,马成龙另付五百与牛氏,本案审结,永不上诉。退堂。”
衙役跟了马成龙去府上取钱,杨知县收工后亦打算回转后堂,陈万春折身挡住了知县地去路。杨大钱叉子不解陈万春的举动,讶异的问道:“兄弟对老杨断案还有什么异议?咱们后堂说话。”
陈万春急忙解释说:“兄长断案,正可谓明察秋毫不见舆薪,只是小弟另有一事相求。”
杨大钱叉子脸上挂着笑:“兄弟有话请讲。”
“就在刚才,下人们说我的外甥被您的卫队抓进大牢去了。”
“呦,还有这事?令甥姓甚名谁,老杨这倒要仔细查查。”
“有劳兄长,孩子贱名马如生。”
杨知县摸摸口袋说:“看来今天来是不及了,我的卫队现在在哪里为兄也不知道哇,下午吧,下午他们回来我会仔细查查,兄弟放心,咱家外甥即便进了大狱也不会吃亏的。”
张景月拿了如生,心里异常兴奋,娘的,权利就是个好东西,当年就是这小子,当着一街面的下人,彻底打掉了自己的威风。狗日的今日合该落到了本队长手里,如果不是为了身上这件官衣,老子早他妈回敬这小子一记万朵桃开了。
毕竟是个大茶壶出身,张景月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从如生的衣着、气派来看,绝对是一个大家公子,如果此时莽撞出手,可能会由此误了自己的前程,不如暂且将他收押到县大狱最黑暗最肮脏的一间监舍,死活是他的造化。
如生被两个狱警推推拉拉塞进这间监舍时,太阳尚未偏西,监舍里幽暗潮湿,似乎进了阎罗的大殿,里面几个鬼似的汉子恹恹不振正在午睡,铁门撞击门框的脆响立马惊醒了梦中的阎罗。
草铺里突然探出一排光光的脑袋,之所以用‘草铺里’一词,实在是因为这排草铺就是一堆烂草堆在地上而已,平时囚犯们休息时就钻进草堆,上盖下铺,经济实惠,还省了拆洗。唯一的缺点就是时间长了里边难免会生出跳蚤、虱子一类可爱的小动物,它们趴在囚犯身上,时不时会来一个惬意的亲吻。
囚犯们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喝我一口血,我要你一条命,这种鲜血与生命之间的交易日日夜夜永不停息,倒陪着这群活死人度过了多少难熬的岁月。
众囚犯眼前一亮,好俊雅的公子,干干净净,看着就爽目,看来大家玩够了跳蚤,今天终于有机会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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