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切都是套路（2/2）

很快他就放弃了努力，所有的头发依旧黏糊糊地垂着，甚至连他之前能看到一丝轮廓的眉毛都被遮住了。

“小静，我想和你视频…”他又给对面发了一条消息。

这回“小静”倒是回复的很快，直接就开了一个视频。

看着屏幕上那个穿着浴袍的可爱女孩子，感受着房间里还没散尽的温暖水汽，幻想着她几分钟之前的样子，戴家乐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小静”看到戴家乐火辣的眼神，小脸上泛起了两朵红晕：“哎呀，乐哥，你别盯着我了，都看得我不好意思了…”

戴家乐虽然外表油腻，心思却出奇地细腻，从小静的表情里面他敏锐地觉察到了她掩盖在若无其事之下的点点忧愁。

“怎么了小静，有什么不开心的吗？”他关切地问道。

听到他的话，小静一愣，眼圈一酸，很快就变得湿润起来。

戴家乐见状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她肯定遇到了些不如意的事情。

在他的安慰下，小静终于说出来让自己伤心的事。

原来只是她想去参加漫展，可家里不同意给她钱，自己的积蓄也不够，买不了自己想出的角色的衣服。

戴家乐一愣。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如果说是父母出车祸双亡什么的，他可能还要内心斗争一番才能做出收养这个命苦的女孩这种这么艰难而又艰巨的决定……

当下他豪爽地拍着胸脯就把事情应了下来：“不就是衣服吗？多少钱？告诉哥，哥送你了！”

看着对面的小静一副不可置信要喜极而泣的表情，他心中更是暗爽，肥宅的外表都快要约束不住他男子气概的奔放和喷涌。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小静嗫嚅了一阵，讲道：“得要两三千呢…”

戴家乐吃了一惊，怎么这么贵，他刚刚还认为最多两三百块钱顶天了…

但在妹子面前海口已经夸下了，再反悔他也没这么厚的脸皮——虽然从现实视角去看的话他的脸皮还真的是挺厚的。

紧接着三千块钱就转到了小静给的账户上。

不过一直到临睡觉戴家乐都美滋滋的，他的小静甜甜地夸了他好一顿，相比之下吃一个月泡面也好像没那么难接受了。

……

可惜的是，戴家乐不能看到视频另外一头少女闺房里面真实的景象，不然绝对会以为是闹鬼了。

在另外一端的房间内，除了各种货真价实的玩偶及摆设空无一人，只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对着空荡荡的床。

这一切不用问，自然是零弄的鬼。

在经过筛选后，他选中了这个最可爱的少女闺房，趁着它的主人出去的时候干下了这些勾当。

戴家乐所能看到的影像，所能听到的声音，都是零后期合成的，只是因为他在这方面的能力实在太强，让一切栩栩如生，才骗过了这么一大波人。

没错，上当受骗的受害者还不只戴家乐一个。

说起来简单，可事实上零为了弄点钱还是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的。就像被查获的某某微信诈骗群，群员60人，只有1个不是骗子，59个账号就为了骗这么一个——侧面地说明了骗人需要的工程量还真不简单呀……

每个“戴家乐”能够看到的“小静”都是零经过分析之后制作的最符合他们审美的形象和声音，而且提出的要求都恰好就是他们的底线——“戴家乐”们能够为一个网路另外一头的陌生人所付出的最大代价。

短短几天功夫，零就弄来了上百万。

这钱来得相对麻烦，可他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尽可能地伪装自己。

黑入金融机构给自己打钱快倒是快了，但当他们时候发现账目不平的时候说不定就会给零带来麻烦，电脑数据他能改，纸质存档对他来说是真的鞭长莫及。

哪怕这些人类可能根本追查不到自己的行踪，但能尽可能减少风险的话为什么不呢？

现在这些“戴家乐”们虽然付出了金钱，可完全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一个两个都心里面都被“小静”，“小芳”的甜言蜜语哄地美滋滋的，在零看来这其实就是等价交换。

他提供一种虚幻的快乐和满足感，戴家乐们提供金钱，仅此而已。

即使是没有他的存在，这些钱也是会到别的地方去的。人类为了榨干他们自己的这些同类的钱包不也精心包装出来了各种各样五八门的虚拟享受吗？主播，偶像...等等等等……电脑前的粉丝们看到的形象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都是让人们掏钱的存在，和零的“小静”也不过半斤八两罢了。零还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句，起码他合成出来的“小静”还是货真价实的个人专属深度定制虚拟形象，这钱呀，你们掏得值！

是的，甚至受此启发，他还在最大的直播平台上创建了几十个直播间，扮演着不同人设的小哥哥小姐姐，有霸道总裁、甜美可人、邻家男孩、阳光少年、冰山御姐、钢铁帅T多种风格，一个一个轮番上阵，不断割着一波一波爱好不同、取向不同、三观不同的粉丝的韭菜。

这些来自韭菜粉丝的打赏都难免要给各个平台分成，却是当下一条源源不断的财路。

数着自己各个账户里面一个个的0，零觉得的人类有句话还是说得挺好，但是他们自己却从来不以为然：你根本不知道网络另外一头是人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