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临江仙（2/2）

有人大喊，声嘶力竭。

虚空中，在龙影旁，一道相对袖珍的虚影由雾霭开始凝聚，由头及身，由身及翼，由翼及尾，似乎异常漫长，又仿佛在顷刻之间，湖面的雾霭也因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

“嗷——”

“唳——”

倏地，不知何故，龙凤齐鸣，虚影翻腾，搅得周遭仅剩的雾霭一片混乱，四处乱窜。

大地也在龙凤之威下颤抖连连，湖水更是乱溅。

众人脸色发白，甚至有人捂住耳朵，隐隐出现血迹，身体蜷缩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究竟……”

侯林脸色发白，浑身大汗淋漓，他艰难地将头扭向夏衍、明江海俩人，发现二人此刻也好不到哪去。

秦烟儿被秦山护在身后，但依旧直面冲击。

场中若说相对要好一点的，恐怕唯有最后到来的慕羽痕了，或许因对方的身份，或多或少能沾染些许“龙气”。

虚空中，动静愈来愈烈，然两道虚影却还未凝出全形。

随着动静持续，雾霭之气逐渐被抽之一空，直到最后一丝白雾消散，这片空间也是恢复了平静。

众人浑身湿透，如释重负，看着虚空中未能凝出全形的两道翻腾的虚影，满是敬畏。

“这……”

看着“残缺”的一龙一凤，所有人一时语结，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妥。

但平静未持续太久，虚空便再次出现异常。

“嗷吼——”

“唳——”

众人苍白的脸色又是一变，不过却没有感受到冲击，暗自放松的同时，纷纷屏息凝视。

龙凤纠缠，竟发出哀鸣！

这究竟怎么回事？难道因为身躯不全？

所有人神情肃穆，心中猜测。

就在众人心思百转之际，虚空中的两道虚影蓦地抖动起来，愈来愈烈。

“这是……要崩碎吗？”

空中的气流随之共振，许多人牙齿打颤，神情骇然。

霎时间，云湖范围内狂风咧咧，枝叶乱舞，呼啸连连，湖水飞溅，天色也变得有些晦暗起来。

“啊……”

噗——

人群顷刻间陷入混乱，有人在地上连滚带爬，有人直接被狂风带进了湖中……

夏衍等人气定神闲，秦烟儿在秦山身后，也是微微出尘，衣袂漂舞。

嘭——

虚空一颤，岸上一些挣扎的人影心头一跳，顾不得狂风，艰难地抬起眼皮朝空中望去。

龙躯凤身随着这一颤，居然崩碎开来，宛如冰面，支离破碎，到最后化作荧光一点，消失在空中。

天随即下起了雨，这时，风突然停了。

岸上的众人十分狼狈，不时有人从湖里怕了上来，喝了不少水。

雨来也快，去也快，不过盏茶功夫，便已经住了，天空也开始恢复清明，湖面的雾霭也消失不见，除了淋湿的人群，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呆楞，不知如何是好，然后纷纷将目光投向四家族的领头人，静观其变。

夏衍侯林明江海等人眉头深锁，显然也有些疑惑，三人身为三家家主，此刻被风雨浇淋之后，倒也算不得十分狼狈。

三人分别朝身后一招，立时走出几道人影，直接跳进湖中。

秦烟儿白裳完全贴在娇躯之上，曲线玲珑，看得不少人火热。

她神色不动，同样玉手一挥，四人站出，“扑通”一声跳进了湖中，慕羽痕也派出了几名铁骑。

接下来便是令人焦灼的等待。

半晌，湖面陆续有人影出现，接着便上岸汇报情况。

毫无异常！

“只是自然奇观吗？”

夏衍等人沉吟，目光投向秦烟儿那边，见到下水的武者也是微微摇头。

他心中一叹，面对云湖静立片刻，便率先带着人离去。

侯林、明江海二人对望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戏谑，拂袖而去。

慕羽痕心头微怒，此番大张旗鼓出来，本以为有重宝出世，结果闹了个乌龙。

冷哼一声，看了秦烟儿方向一眼，然后带着一行铁骑烟尘滚滚而去。

“这湖不是耍人吗？”

……

一众散修见了，纷纷对着云湖破口大骂，不过几家族的人都走了，他们也就慢慢散了。

“走吧。”

秦烟儿凝望着湖面一眼，朱口轻启。

“等等！”

秦山朝着一处水边看去，那里赫然是一道人影，似是昏迷。

秦烟儿望去，心头微动，与秦山交换了个眼神，便吩咐下面将那人带上，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