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动（2/2）

秦辰宇闻言，面色愀然，怔怔出神地看着她，小玥突然无情的言语让他有些窒息，同时有些疑惑不解。须夷，他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正是护门草精灵。他从自己的房间里捉了一个出来，这是原先婕妮让自己保管的吧，平日里这两个小精灵也不哭不闹，只顾酣然大睡，因此秦辰宇将他们关在了木匣子里，尽也尽办。

“你看，我给你带来了礼物！”秦辰宇微微一笑，转开了话题，“这是护门草变幻的小精灵，你看，他是不是可爱呢？”说着将酣睡不醒的小精灵递到她面前。

小玥闻言低眉朝它看去，只见萌动的小精灵躺在秦辰宇的掌心上：闭目贱笑，呼呼起伏着圆肚子，嘴边时不时流出口水，也不知在梦中梦到什么了亦或干着什么坏事。她当下“扑哧”一笑，劈手夺过小精灵，放在掌心东捏西戳，十分好奇。

秦辰宇见状，笑容一僵，深深索眉，看着小玥俏皮明亮的美眸。

“秦公子，你怎么了？”小玥发现了秦辰宇的异样，转头疑惑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一些感慨。”秦辰宇摇摇头，目光转向了小玥逗弄小精灵纤白的手指，然后抬头看向瓦蓝月白的天空，嘴边绽露一丝萦怀，“一转眼，我来飞柱山修炼仙剑已经有了十一年，这一切的生活也与我小时候大相径庭，格格不如。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究竟想得到什么，自己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小玥看来他一眼，继续逗弄着小精灵，柔声如水，“许多人浑浑噩噩，为人狭隘，时刻恣情着自己的人生。你不一样，我能感受到你的心思，你的追求。”

“许多人？”秦辰宇面色一怔，带着异样。不过，她的话让自己很意外，更多的是惊喜。

“哦，我很多时间都在自己的阁楼里看一些圣贤书，有些领悟感同身受，日而久之，懂得也就多了。”小玥解释道。

秦辰宇释然。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意，道：“修仙一途，几百上千年，无时不刻都在做着选择，茫茫不知归处，哪里有什么答案，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陪着身边的人。”说罢，他带着温柔，看着小玥带着几分凄楚的美眸。

“你打算一直住在这里？”秦辰宇问道。

“若是不在这里，我又能怎样，这里是我的家，再过一百多日，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离开这里。”小玥的声音很淡，不带一情绪。

秦辰宇默然，揪心不已。他想到了本派的绝世神丹——天灵万寿神丹，它其中最珍贵的一颗，也仅此一颗，也不知有没有效果。但他有些犯难，天灵万寿神丹也只是听说而已，据传它并不是秋明真人所炼制，而是无剑祖师在某个地方无意而得的仙缘。它在门派中珍藏了不下两千年，早已成为镇派之宝。不过，门中弟子少有人知晓，有一日是师父无意告诉他的，但其它情况一慨不知。虽然师父和各位长老对我极其看中，要拿出来给自己用，只怕还谈不上。

秦辰宇心里抱着一丝希望。

“既然名字是天灵万寿，应该对小玥的痼疾有所作用吧？“秦辰宇心想，但还是不确定，师父说它的功效就是专对于修炼之人服用了修为速度增加三层，寿命硬生生提升千年！无论多重的伤都会起死回生。回想起上次她体内的杀戮之气，仅仅一丝，就让自己感到致命的窒息，要不是自己反应快，运气老练，只怕当时是一具尸体了！现在想起，仍然心有余悸。

也许，师父加上诸多师父应该能压制她体内的杀戮之气，但，是否告知师父小玥的情况还须的重视。上一次，十师叔警告过他，小玥的事情包括她的存在不能告诉别人。

他不相信，这是痼疾，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痼疾？！

秦辰宇很不明白，一个弱女子体内怎么会有如此浓重的杀戮之气！加上十师叔为人之奇，他相信，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而唯一的线索，就是十师叔！想到这里，他不仅想到了本派百年前的事情，还有师父和师娘的怪异。

这一切，究竟埋葬着什么秘密？

……

“你的病情多久发作一次？”秦辰宇皱眉问道。

“有的时候，连连发作；但有时，几天十几天都不会发作。”小玥淡淡回答道。

秦辰宇没有再问，随口道：“明日本仙派就要举行仙剑比试大会了。”

“哦？”小玥停了下来，被秦辰宇的话勾起了兴趣，“什么是仙剑比试大会呀？”

“就是本派一个弱冠举行一届的门下弟子互相斗剑的大会。”

“那应该很热闹非凡了。”

周围如墨群山仙气缭绕，陡峭险峻，峰高几千丈！二人左旁高大虬劲的的仙树五彩斑斓，向四处闪耀着多彩的丝缕之光，地上的仙草奇花摇曳弯躯相映红，衬托着仙家的美丽之境，和生机盎然。秦辰宇和小玥的身影如同画中仙人……仙树上一丝苍白色的仙光闪耀在小玥的玉脸上，如同一抹寒光。

……

不知何时，小玥弹起了长琴。琉玉曲丝琴发出悠扬悦耳、委婉连绵的琴声响彻在半山崖，久久回荡。秦辰宇闭目听着，思维飘荡在整个山中。

已夕。

琴停，念落。

秦辰宇缓缓睁目，俊逸的脸上带着一丝满足。

小玥忽而靠在秦辰宇的肩上，柔声道：“方才弹的琴声叫谈霏玉屑，是我多日苦练领悟而成。虽琴声如诉，但所有最静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而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在懂得之后，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秦辰宇心里一阵涟漪。

……

沁须居。

濮阳婕妮坐在如同白玉的石凳上，捧在圆大的四脚石桌面，一脸委屈，大大的美目中闪烁着泪光。

“在想什么呢？”正在心烦，突然背后响起了熟悉的那个声音。她心里惊喜不已，当下跳起转过轻灵的身子扑进秦辰宇的怀中泪汪汪，埋怨道：“秦哥哥你去哪里了啊？我去过我们所有玩过的地方，可都找不着你啊！”

秦辰宇看着濮阳婕妮十分关切自己的样子，痛心不已，觉得，什么都对不起她，可她也是我最在意的人，同样无可代替。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别哭了，我只是出去散散步而已，不至于这样嘛，师父师娘可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你又要挨骂了！”

“散步？散什么步啊，怎么也不叫上我呀？”濮阳婕妮停住了哭泣，有些不满道。

“呵呵，”秦辰宇笑了一声，轻轻拭去濮阳婕妮眼中的泪水，“我看你酣睡的那么香，怎么好意思叫醒你呢，更何况我们连续废寝忘食修炼了十九日，你一个小女子，应该要好好休息。”

“嘻嘻”濮阳婕妮破泣为笑，心中的委屈一化乌有，“还是秦哥哥懂得伶香惜玉，最疼我啦！”

……

殇瑶阁前。

小玥抱着琉玉曲丝琴，站起了柔若无骨，风吹既拂倒的纤纤身子，美目看着远方天边大如圆盘的夕阳。橙红的光芒映着她的绸衫，纹华裙，吹弹可破白嫩的皮肤，身后留下一道细长的影子。而英武男子正在她身后篱笆小院前的两丈处，怔怔出神地看着她。

良久，她低眉，目光有些黯然，轻启红唇，像是在自言自语，“卑劣的生命，永远都属于黑暗。”

小精灵靠在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坐在如玉的石板上，看着小玥，灵动的大眼透露着一丝莫名的怯意。

……

玉明殿内。

除了濮阳盅琰每个人都在索眉深思。仙桌上的仙果奇珍也动了不少。

濮阳盅琰坐在玉明殿内正方上面的白玉大椅上，身后的扇形剑骨闪闪发亮。他站起身来，叹道：“事情就这样吧，诸位师弟应该能理解本尊的用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