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信任之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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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的线拆掉了,方宇一刻不停地去营业厅补了电话卡,买了手机,赶快给邱欣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就回去,邱欣说要在原来的房子里等他。
方宇后背的伤虽然拆了线,但手臂的活动还是会牵着有些疼,他便尽量少地摆动方向盘,车也就开得慢了,到达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到了门口,方宇有些激动,曾经多少次,他站在这个门口等待前来开门的邱欣。
他深吸,按下门铃。
很快,邱欣开了门,面带从容,微微浅笑:“怎么才回来?”
一句话,听得方宇心生荡漾,默默地对自己一字一字地说:我的家,我的妻。
方宇没有搂抱,而是低低地牵了她的手,相携着进了屋。
邱欣问:“吃晚饭了吗?”
“吃了。”
阳台上的灯开着,昏黄微弱,那里已经摆好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
邱欣柔声问:“累吗?”
方宇摇头:“不累”。
邱欣带着他去了阳台:“喝酒,行吗?”
“行。”说完,方宇回屋脱下外套,又去洗了手。
回来时,邱欣已经倒好酒,端着酒杯坐在一侧等他了。
坐在阳台,能看到墨蓝色的夜空,星星点点,也能看到路灯照亮的小路,弯弯曲曲。
邱欣先是浅酌几口,便开了口,似是很随意,似是想到哪便说到哪,扬扬洒洒地感慨着生活、历史、人物、文学、新闻等等,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宋代词人柳永。
“……北宋的柳永,求取功名不利,而后沉迷烟,当有人向皇帝举荐他时,偏偏他有一句知名的词写的是: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皇帝一想,算了,浮名,他不要就不给他了,让他继续浅斟低唱去吧,柳永错失了这次机会,到晚年及第做过小官,不过,换官落魄,穷困潦倒,再后来,终老烟巷,死的时候,一众烟女子为他送葬。”
邱欣抑扬顿挫地讲着,语速适中,用词,简单别致,断处,清晰明了。
方宇听着心里特别舒服,他欣赏邱欣,无论内容如何,出自她的口,便格外养耳养心。
邱欣讲完这一段,问方宇:“你怎么看这个人?”
方宇想了想:“先说功名吧,男人,哪有不想仕途的,初衷在功名,可惜不顺利,所以就不够执着和坚持,貌似是错失了机会,其实,是命中注定。”
邱欣笑着竖起大拇指,用赞赏的语气说:“够悲观!”
方宇被逗乐了:“我这不是盲目的悲观,柳永因为有才气,才会有人向皇帝举荐,柳永还是因为有才气,皇帝才会知道他写的词,因此导致了不予录用的结果,成也才气,败也才气,是不是有逃不过结局的感觉?他的婉约风格,与皇帝所喜欢的风格不对付是事实,我估计呀,他要是赶上李煜的朝代,仕途就顺畅了,所以,他这是生不逢时,生不逢时是什么?就是命。”
邱欣点着头:“继续。”
方宇接着说:“再说情感,多情,钻的是烟巷,看起来热闹,实际呢?他有的只是暧昧,没有爱情。”
邱欣又问:“怎么这么说?”
方宇喝了口酒,说:“爱情应该是一对一的心心相应,心里和身外,一个人就够了,‘唯一’才是爱情的状态,可是他身边那么多人那么热闹,说明什么?暧昧而已,至多写些风雪月的句子,至多称得上是朋友或知己。”
邱欣因喝酒而晕红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一种梦幻般的朦胧美。
她喝了口酒,问:“照你这么说,爱是唯一的?”
方宇答得很顺畅:“当然!爱具有唯一性和排他性。”
邱欣看了方宇一眼,问:“这么说的话,一辈子只会爱一个人,或者,只会有一次真爱,是吗?”
方宇被问得一愣,“啊?”了一声,心里紧了一下,他不敢贸然回答,因为这个问题的回答,涉及了他和邱欣。
沉默了一会儿,邱欣开口了,很明显,她的语气变了,变得低落:“方宇,我觉得我心里,有时候像是扎了根刺。”
方宇一愣,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邱欣默然不语,方宇琢磨了一下邱欣刚才的话,问:“你是指紫君?”
邱欣不语。
其实,邱欣今天想要说的,并不是紫君,不过,既然方宇提到了,听听也无妨。
邱欣的无声,让方宇想到了上次的分手,想到了邱欣写的那封信,方宇尽量平和,他抬起了右臂,指着旧伤的疤痕说:“这里的玻璃,已经取出来了,我有复查的片子可以拿给你看;萧笛,我没再见了;至于发烧之后会不会还叫她的名字,我还没验证过,要不要发个烧,你来验证一下?”说到后来,方宇已经有些生气了,他讨厌这样的表白和证明。
邱欣静默不语。
方宇决定趁着今天的机会,索性把这件事说个彻底:“我心里有紫君的位置,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她,这是遮盖不住,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果紫君是你说的那根刺,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摆事实之后,方宇又动之以情:“可是,你知道吗?我这心里,还有一个位置,是为你留着的,这几年,那个位置一直空着,没人能填补,就像是拼图的中间少了一块,除了你,别人都补不了那个空缺,而且,我的余生,就只有这一个位置了。”
方宇说得肯切、深情。
邱欣却似是不为所动,方宇看着邱欣的脸,只觉得自己的心正在慢慢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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