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鸟隔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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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1月8日,注定是一个令国人难以忘怀的日子,这一天,周总理与世长辞,一代伟人陨落,亿万人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在国家和民族举步维艰的时候,他犹如一座巨大的灯塔,始终指引着中国的事业向正确的方向航行,让国家不至步入歧途。现在,这座灯塔熄灭了,谁人扶危局?
吴天昊同亿万同胞一样,听闻讣告之后,泪如雨下。这位深受人民爱戴的总理,将一生的心血和智慧都毫无保留地献给了党、国家和人民。天昊从小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事迹的熏陶下成长,折服于他们光辉的人生和伟大的品格。吴天昊决定前往北京,为人民的好总理送行。
告别了家人,他便搭上前往京城的火车。陆锋早已在车站迎候。
陆锋等人已离开了原来的住所,迁至市中心一带。天昊可以猜出,这一举动,意味着他们的活动比以往更加公开,同时也为了能吸引更多的人加入进来。但时这样做,是顶着多大的风险啊!好在他们已经比以往更加聪明,更加灵活,才屡次躲过迫近门口的危险。
陆峰向天昊引荐了秦仪,秦仪一见到天昊,便兴奋地上前拥抱了天昊,说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一套,这么久不见,还以为你做了缩头乌龟哩,要不要再较量较量?”
天昊也十分兴奋,两人上一次见面,正是那次绘画比赛,提起此事,众人都笑了。
天昊对秦仪说道:“你的画风可是一绝,那天所幸没有比完,不然我一定会一败涂地的。”
秦仪道:“你不用抬举我,够爷们的,现在赛一场如何,大伙儿都在,给做个评委!”
天昊暗暗想道:好一个画痴!他回道:“不就画画嘛,谁怕谁了!”
陆峰担心两人过于较真,便上前说道:“你们的比赛先放一放,先说正事如何?改天我当你们的裁判!”两人都点头称是。
陆峰向吴天昊介绍了近段时间的活动状况,他说道:“现在,处处可以听到对红一帮的不满之声,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组织各界人士,宣扬正义,为红一帮的最后覆灭造势助威。是到了我们扬眉吐气,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他们谈到了周总理,无不潸然泪下。陆峰继续说道:“又一位革命先辈离去了,此前是、陈毅、贺龙等共和国的缔造者,这几年我们的行动方针,无不是从老一辈的先进思想出发,周总理是这个特殊时期的伟大斗士。他晚年身患绝症,却依然顽强工作,坚决同邪恶势力抗争,他拥有巨人般的伟大品格。现在他走了,我们除了要哀思这位伟人,也要以实际行动继承他的遗志,坚决抗争,决不妥协。”
长安街上,千百万人自发为总理送行。人们面色凝重,正如这彤云密布的天空。人们站在街道两旁,耐心地等待着。夜幕时分,灵车缓缓驶来。灵车上挂着黑色的挽联,上面饰有大白,整辆灵车在夜幕中显得肃穆庄严,人们的眼眶湿润了,天昊等人像孩子一样,跟在灵车后面,放声大哭。场面之悲壮,感天动地。
经过这次失败,“青年茶社”反思自己的过失。于是,陆峰把目光转向了这一年的清明节。
陆峰和吴天昊谈到了一个人:“我下乡参加生产劳动的时候,听人提起了一个人——李青莲。从别人的谈话中,我意识到:这才是我们时代真正勇敢的人。当我准备南下赣州会会这个女人时,她已经被逮捕。我搜集了她的一些资料,也听闻了她的申辩,她是这样说的:‘为了真理,我不惧怕失去自由,不怕遭受刑罚……人民终将觉醒,一切妖魔鬼怪会被通通消灭!’这是一个怎样的女性!在这个时代,多少人敢怒而不敢言,她却把一个民族积压的愤恨都发泄了出来,真乃烈女!”
天昊听完这些,不觉惭愧万分。李青莲的家庭遭受了重大的悲剧,她本人亦是遭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然而却心系民族,在狱中一遍遍地喋血呼吁,不顾个人的生死。而自己呢,要不沉溺于儿女私情的漩涡中,要不心怀怨恨,连自己的好朋友都不放过。他想,自己还有何面目在此同这些热血沸腾,心系国家的青年谈论民族大事!
“青年茶社”中,不分老幼,大家都是热情洋溢的青年,彼此之间,结成忘年之交。
天昊此时已经中学毕业,他更多地留在北京,偶回唐山。当艾琳失而复得的时候,吴天昊欣喜若狂,他和艾琳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地感觉到,艾琳再不是自己认识的那只艾琳,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很深的隔阂,只有陈孟凡,才是它真正的知音和伴侣。天昊看得出来,艾琳对他的画,已经不屑一顾,他不禁黯然神伤。他似乎忘了,艾琳的天赋在音乐,而不在美术。况且,天昊的住所已不同于当年,天昊意识到了这一点,便计划和艾琳一同返回乡间,去到那所老房子里,去到那片繁茂的树林里。他搭上了一辆货车,师傅是邻村人,两人相聊甚欢。师傅告诉他,这几年,曾有很多比天昊稍大一点的年轻人到农村去,帮着大伙儿干这干那的。
天昊来了兴致,问道:“那些学生吃得了苦吗?他们除了干活都干些什么呢?”
老乡回道:“说道这,俺倒是想起了前年来我家的一个大学生,他干活很卖力,从不偷懒,非常体察农民的苦衷。他很爱读书,只要有时间,就拿出书本读起来。一次,他抢着要帮俺老伴烧饭,可是烧着饭,他又把书本拿出来,一边读,一边还写个不停。俺在院子里打谷,看到他那认真劲儿,心想,要是俺也有这么个儿子,那该多好。可惜,老汉的儿子三岁就夭折了,他要不死,如今也这么大了。”说着,他默默地低下了头,眼角泛着泪,他接着说:“后来你猜怎么着,他读书入了神,还不停地往锅底下塞柴火,直到一股焦味传到俺的鼻孔里,俺才意识到饭焦了,傻小子,这么重的气味他居然没闻到,好一个书呆子!”他说着嘿嘿地笑了起来。
天昊又问道:“那他后来怎么样了?”
“唉,那孩子命苦啊,他回去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爸爸出事了,全家受到牵连。”
“他爸爸犯了什么错?”
“这就不清楚了,总之很严重。”
天昊不再多问了,他开始默默地思考着自己的命运,思考着他们这一代人的命运。
搬到城里后,天昊也曾多次回到这个村子,多数是在清明节或是母亲的忌日到来,看望了母亲,就从远处眺望一眼树林、田野和村庄。这里是伤心触目的地方,妈妈的坟茔在山脚下,就在树林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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