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爆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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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剑仙就这样驾鹤仙逝了，走得没有一丝征兆。

秦浮生知晓自己唯一一个也是最喜爱的师父走后，抱头痛哭了三天三夜不曾闭眼，直至眼眶红肿，也不曾进一粒饭食，身着缟素，披麻戴孝在江河身边最后陪伴了三天。

林明对此也不曾不愿多说，面对自己生平的至交好友，虽不像秦浮生那般伤心欲绝，但确实也是很痛心疾首的，就让江河的尸体在自己的这栋小院子中停放了最后的时日，最后凭借自己在沉阗阁的尊崇地位，把江河给就在沉阗阁中火化干净了，骨灰在经过秦浮生的同意后就在天华山山顶给抛洒在了天空中，抛洒给了这整个江湖。

有人来时属江湖，去时也属江湖。

在把江河最后的骨灰洒向天空后，秦浮生站在原来的凭栏位置处，望向身前云卷云舒，征征出神，沉默不语，一旁的林明一直陪在秦浮生声旁。

秦浮生好似自言自语道：“师父陪伴我的时间不长，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在一起的时候还总是为老不尊，吊儿郎当的没有一丝烟火气，可我就是喜欢他这样的脾气，没有一点架子的平易近人。当初我还远在江南完成我的及冠游行礼，和大多数人一样有着一个入朝为官的梦，和造福一方黎明百姓，本就想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后，一辈子但愿平平淡淡的过了也就算了，可是他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说什么二十年前救了我，体内有一条天龙，如果不修行就会暴毙，然后我也莫名其妙的信了，回到家，养我的父母说我不是亲生的，最后说天下人都在与我为敌，师父为了救了，被皇上杀戕，我现在越发坚定了自己修行的决心，甚至没有完成我的第一个梦想，去江南红莲县看一看，以后也不想去完成，过去的就应该让他烟消云散，毕竟我也长大了，只有小孩子才拿梦想当宝贝，我们只是随着这个世界的改变而改变，为了生活而改变，就像我，现在不修行成为师父那样的人，那么也会被早早的夭折。”

“以前我都是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直到师父被戕害，他们宁愿选择去相信一个荒谬不堪的舆论，而至他人生死于不顾，总是说着天大地大，百姓最大，一切以百姓为重的满口荒言圣人教诲，可师父不是人，不是华厦子民吗？说着不要对这世界失去希望，不管发生什么，可他们整天都是做着让人心寒的举止，得势得宠的肱股之臣杀人不偿命、科举考试凭借父辈关系走后门、老百姓说错一句话就要砍头……怎又叫人保持原来的心态，不心寒呢？”秦浮生继续自说自话道。

林明在一旁安慰道：“实力就是一切，当实力到达一定程度后，往往也就自由了，天下万人，能奈我何，我想怎么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秦浮生感叹道：“是啊，可师父都没能挣脱束缚他的牢笼，我一个二十岁才入武道的人又怎会完成呢？”

林明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叹了一口气便噤若寒蝉。

秦浮生回忆道：“其实那天你和师父的对话我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想让你们知道罢了，更不想让师父知道我知道他的病情后担心我会做出出格的事，临死还在为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担忧，但他不知道我没那么傻，我很珍爱生命这个东西的，不然也不会和体内的天龙抗衡，去修行，师父的仇固然要报，但那得等我有一定实力了来，还有现在尽力去保护我爱的人。”

“江河有一个好徒弟啊。”林明笑道：“只是最后还没能和他下两盘棋，实乃人生一大憾事啊。”

秦浮生转过头来看着林明，莫名其妙道：“林明前辈当初和师父是怎样认识的？”

林明回忆道：“我原本也不在沉阗阁，我和他都是江湖上的，那时候他还不是什么大剑仙，总喜欢跟人打架，每次受伤了就来找我医治，我恰巧也会一些，他又是个穷光蛋，给不起医药费，为了抵债就教我一些剑术，以至于到现在无心插柳的情况下还略有小成，他又是个臭棋篓子，说什么也学那文人以天下版图做棋盘，将来搅动天下大势，皇帝轮流转，明年到我家，总是喜欢拉着我陪他下棋，后来我就喜欢上下棋了，以至于现在拉着他下，然后我不想过江湖的颠沛流离的生活了，就来到沉阗阁谋了一份差事。”

“走吧，下山去，我答应你师父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就算做不到也得做。”

秦浮生平淡嗯了一声。

于是两人又寂寥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