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摘星楼前的旋风（1/2）

朝歌的冬季很久以前就已经到来，春天却依然遥遥无期。漫天的飞雪将万物银装素裹，掩埋住战场上横野的尸骨，安静无声。

摘星楼依旧歌舞升平，载歌载舞。

酒肉香味奢靡，舞女身姿袅绕。

悬在摘星楼近处半空中的金箍棒和筋斗云，被积雪和冰晶裹盖。垂下的冰溜子足有七尺之高，清澈的冰晶将整个摘星楼的奢靡完全折射，在欢快的乐声中寂静无声。

自从和妲己达成协作的徐福从朝歌走后，妲己总会时不时地抬头仰望被冰雪尘封的金箍棒和筋斗云，黑色浑圆的牟子里有几分期待。

今日整个王者大陆，除了果山附近的巫族宫昏天暗地以外，一切还算平静，朝歌亦是如此。

酒过三巡，时至半晌，妲己像往常一样。放下手里的酒杯，裹紧身上洁白的貂衣，径直走到摘星楼外的望星台，这是当初孙悟空陨落的地方。金箍棒和筋斗云，就悬浮在这里的上空。

苍穹阴暗，妲己仰首瞻望。黑栗般的眼眸绽放着内心的期待。

“美人，天寒地冻，小心着凉。”

纣王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妲己身后，脱下自己身上的披袍搭在妲己的肩上。

妲己听到纣王体贴入微的关心，同时也感受到披袍从后背传过来的温暖。她没有转身，身体往后倾仰便是纣王阔达而强健的胸怀。

妲己依偎在温暖的胸膛前，将目光从金箍棒上收回，缓缓扬起冰清玉洁的脸，想要注视纣王的双目。但当她的目光触及到纣王高傲坚挺的鼻梁时，又急忙将目光收了回来。自从姜子牙还以妲己自由之身后，这已不知道是妲己第多少次想要注视纣王的双目，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就在快要触及到纣王双目的时候，又没有了勇气。

妲己自己心里清楚，以往看向纣王的时候可以风情万种，亦可以百媚横生，那是因为那时她心中只有一个信仰——扰乱朝纲，所以她并不认为当时的双目含情是发自于内心。而当她的任务完成获得自由之身后，她却又偏偏选择留在纣王身边，因为在她为获得自由之身而欢呼雀跃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她除了纣王一无所有。正是这种难以启齿和无从捉摸的心灵感受的转变，使她没有勇气去看纣王的双目，其中有自责，有遗憾，但大多是觉得对不起纣王。

纣王完全知道妲己在想什么。他用左手搂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妲己，右手轻抚妲己的脸颊。说道，“美人，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已经丢掉了万里江山。所以，你根本无须自责，都是我的选择罢了。”

妲己听到纣王的话，异常激动。她颤抖着蓄满泪水双目扬起脸孔，看着纣王。“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

“对，从开始，到后来，直到现在。我心如明镜。”纣王低下头，微笑着为妲己擦去泪水，接着说。“姜子牙是近乎于神甚至是比神还要强大的人，我和你乃至整个王者大陆都紧紧够资格成为他的棋子，在朝歌彻底毁灭之前能够有你的陪伴，我已心满意足。”

“他是强大，但你是王者，你难道没有想过要反抗？”

“怎么反抗？难道要让寡人杀了你？怎么可能！要是杀了你，也保不住天下，那我岂不是很尴尬？所以，江山我可以不要，但我绝对不能失去你，我赌不起。”纣王深情地看着妲己，微微一笑。

“大王，你撒谎了。只有在你说谎的时候，你的神情才会如此深情。”妲己说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要若论反抗的心思，我每时每刻都在苦思冥想，当然都设定在保住你的情况下而下结论或者决定，直至拖延至今。如今好了，你已不再受姜子牙的摆布。”

“所以，你已经想好了对策？”妲己目光如炬地看着纣王，神情仰慕和有些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