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可以(1/2)
“万岁爷!”李德全手里拿着雨具,话已出口,悔之晚矣。
趁着皇帝抬头期间,洛英连忙把他推开,连声告辞的话都没有,飞身奔了出去,李德全出手相拦,速度太快无法拦住。只见雨水磅礴,一瞬间芳踪杳无。
——
一直下到黄昏时分,雨才渐转小了,现在夜幕低垂,淅淅沥沥地,没有停的样子。
“秋雨缠绵,大概要下上个几天了!”新来清溪书屋当值的如蝉说道。
洛英看着窗外,竹林被雨水洗刷的油光铮亮,竹叶上的水滴积满了盛不下,掉下去,汇入溪流,新的雨下下来,竹叶上又积上了水。
晚饭也不吃,这个样子,有一个多时辰了。
“姐姐过会子去澹宁居的时候可要带好雨具,别再象刚才淋的跟落汤鸡似的!”如蝉继续说。
她头也不回,毅然道:“我说过,我不去。”
如蝉只有十六,说话却老成,不急不躁地劝:“不去怎么成?总管下的命令,德子临走时说,姑娘自己不去,就着人来抬。”
刚才一路狂奔回来,其实大可不必,他要找她,岂是她躲得了的。
“我实在不能去。”阴雨天的黄昏,她窝在暗影里,声音都是灰暗的:“我不舒服,你帮我去说一下。”
如蝉走过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体温如常,道:“姐姐别害我,万岁爷指名要你,我去说,不想活命了吗?”
见那烟眉蹙得跟山似的,看来是真不愿,拉一下她的手,轻声说:“万岁爷不好吗?多尊贵的人,又是那样的品貌。多少人想不来的事!姐姐要惜福才好。”
话是没错,那样的人,看你一眼,就能让你云里雾里,方才山上…,她脸颊烫起来,转身避开如蝉探询的目光。
就算这样,也不能把自己送过去陪他玩耍。过一年就要走的人,混迹于三千粉黛中,寻求那一点点可怜的关注,生出许多牵挂和是非,何苦?桌上摊着画稿,造办处的折子,英文的书稿,和一个包裹。包裹里有她心心念念的随身衣物,包括那火柴盒似的小玩意儿。
这个黄昏,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只能一遍遍地看些与她相关的资料和物品,他做了各种推想,到头来,也不过如同造办处折子上写的一样:“非天/朝之物,未得可解之法。”
他从桌后站起来,把目光从这些东西上移开,眼前站了一名宫女,穿着紫衣服,低着头,他恍惚了半天,以为是她,直到又一名宫女出现,才清醒过来。
李德全垂着手,轻声地说些什么,他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嘴,脑子立即浮现了她的红唇,柔软地,细腻的,芳香的唇,刚起了个头,嘴里就跟含了一包蜜似的。
不解了,也没法解,再这样熬下去,要熬出病症来。他想了几个月,想明白了,到他这份上,何需讲究人的出身,就算天外来客,别人或有顾忌,他已不必。
好不容易等到上了灯,膳用毕,洗漱一新,打开一摞摞的折子,埋头其中,才勉强静心。
顾顺函送点心来,他看了一眼钟,时针快到第九格,怎么还不闻她的影踪。
终于忍不住,喝奶茶润了润嗓子,问:“清溪书屋那头?”
“亥中时分到!”顾顺函答:“怕扰了万岁爷处理国事,瞧准时辰去请的。”
“又请?膳前不是已经传过一次了吗?”鉴于她几次以来的表现,以他对女人的判断,一早就该心甘情愿地在西厢房等候圣眷了。
“传是传了,不敢让姑娘亲自走了来,现派人去抬了。”顾顺函谨慎地回答,他原来的设想,跟皇帝是一样的,满以为让德子去陪过来便成,没想到她一改常态,象吃了秤砣似的铁心不服从,磨了两个时辰,最后不得不采取终极手段,派八个苏拉用轿子强行抬过来。
不知道怎么跟皇帝解释,这是他们俩之间的事,也许塞进西厢房,等皇帝一进去,就都好了,听李德全说,下午在亭子里,都已经亲上了。
时钟敲了十下的时候,他理完政事,正在净手,听得澹宁居院门外有人轻声说话,顾顺函告退后立即撩门帘出去。
她来了,正往西厢房安置,他加快了净手的动作,又放缓下来,不能太快,总得等她安置下来再过去。
跟小伙子似的,颇有些按耐不住,他讪笑自个儿,大概是戒色戒得太久之过。
净了手,喝过一盏茶,顾顺函才进来,脸上带着笑,甩袖点地,单膝跪地。
“一切齐备!就等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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