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秋声（上）（2/2）

“是！”胜珠亦抿嘴一笑，乖乖地便向里面去了。

“殿下，既然出云郡主的人已进去了，那殿下也不宜多留于此啊。”那内监又道，仍是傲岸的态度，半点也不肯通融。

允谚此刻心绪已较前放松了许多，他将扇子一摇，轻侃道：“人是本王带进来的，自然由本王带出去。有公公在此与本王闲话，若有什么不中听的话，公公好与本王作证啊！”说罢，允谚又是一笑，煦日明媚，少年无邪。

那内监目光一低，喉头动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生硬道：“那就请殿下在此暂候吧。”说罢，那内监便掉转了回去，并不与允谚多话。

时西风动地，万籁萧呼，允谚独自寥赏着，扇底无心，亦惊错了落絮无数，流空飞尽。

回雪斋庭前，已寥寥无人，门前枝上系着褪了色的红缨，残丝绒绒地，诉怀孤独。允谚望着秋空中这点凄离的颜色，方才没有注意到的，心中亦有了些幽约的揣想，不敢想深了，生怕盘纠险恶。

这一念的闪躲，那边门中却传出了一阵惊长的嘶叫。允谚恍惚了一会儿，还以为是幻镜中的呓语，直到那嘶声越发尖厉，直逼到耳边，他方惊醒过来。允谚慌地一定睛，只见徐照玑已自流风阁中出来了，仍是大摇大摆，一幅目中无人的样子，指尖却在颤抖，两靥的红云亦激烈地离合着。姣容紧驱其右，谄媚而服帖。胜珠则走在后面，双手紧提胸前，眉心伤蹙，神色严肃，目光迎前又稍稍低蔑。

“雪儿，方才那一声惊叫，是怎么回事？”允谚忙迎上前问道。

“殿下，您……”两个内监欲前来拉允谚，又觉不便。

徐照玑经过允谚时，看也不看他，只顾向前走。雪儿相机而动，忙指住了姣容，怒道：“王爷，方才帝姬带人在里间抢东西，几个宫女与其争持不下，那一声惊叫，便是这个恶婢将阁中喂养的一只小黄猫摔杀了！”雪儿眼中又愤又伤，还雾着一层泪，骂声坦荡，一往无前。

允谚听着，亦觉毛骨悚然：“畜生！”

“听到没有，王爷是说那猫，是畜生！”姣容挑眼瞅了胜珠一下，又讨好似地，笑向了自己的主子。

允谚冷冷地一哼，瞪了徐照玑主仆二人一眼：“本王是说你，畜生都不如！”

“哼！真是好笑！”徐照玑冷蔑笑着，她将胜珠狠狠地一推，拔腿就要横冲而去。

胜珠向后一跌，幸她身手灵活，才不至跌倒。胜珠顾不得自己，只忙指道：“王爷，这恶婢还要伤人，若不是奴婢进去了，那姑娘的脸都要叫她抓了，她还打了乔姑娘一耳光呢！”

“乔姑娘？是乔太医的妹妹，皇嫂身边的医女，那个乔姑娘么？”允谚一面扶住了胜珠，一面问道。

“哼！”徐照玑回身怒道：“凭她是谁的人，谁叫她护着那个贱人，我自然要教训的！皇后又怎样，事实俱在，我还要到太后面前回她个包庇下人之罪呢！”

“帝姬要回谁包庇下人之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