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让我说你什么好（1/2）

洪承畴陪李自成在军营中转了一圈，李自成不住摇头。刚才营内巡逻的那些兵还像那么回事，棉甲、刀枪齐全，精神抖擞，可剩下的这些在校场内训练和营内休息的兵却……，原来这大营也是“驴粪蛋工程”，表面光鲜、里面全是屎啊！这可是大明精锐的边军，还是大将洪承畴的军队，竟如此不堪，可想而知其他地方的军队又是如何景象了。

洪承畴察言观色，知道李自成对营内军士情况不满，也是叹了口气说：“德胜有什么话直说，你我兄弟二人不用隐瞒。”

“大哥，这兵也太……而且人数也不对啊？”李自成问道。

“你是想说这些兵太差了吧？我刚接手时比现在还差得远呢，简直是一群乞丐，别说和蒙古军抵抗了，连流民都不如。”洪承畴想起当初的情景就头疼，慢慢说道：“我接手之后立马抓了几个‘吃相太难看’的千户，又几次向朝廷和杨大人申请军饷物资，当时和杨大人都拍桌子了，总算让军士们都吃饱了。这才让他们安心操练有了现在的样子。为了防止蒙古鞑子的探子发现真实情况，巡逻兵士都穿戴一新，做出兵多粮足的样子充门面，让他们也有些顾忌。”

“至于兵力不足的问题却至今无法有效解决。整个延绥镇军额5万人，下面每千户所足额应为1120人，现在却连半数都不到。德胜你也知道，我大明实行军户制度，麾下将士‘战时为兵，闲时做农’，一应粮草自给自足。军队当中不少人‘吃空饷’造成兵力不足的事估计也就皇上不知道了，再加上连年灾害庄稼歉收，上官克扣兵饷导致兵士们连家都养不活了，所以大批军户逃籍屡见不鲜。去年女真鞑子兵困北京城，延绥镇军进京勤王救驾时又发生哗变，当时的延绥巡抚张梦鲸也被杀死，两万大军逃得一干二净。我接手了这个烂摊子，着实让我头疼啊！哎，那段日子真是不堪回首啊！”

李自成闻言也是摇头苦叹道：“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真是难为大哥了，看来这‘官’还真的不是那么好当的。”

洪承畴说：“好歹我这也熬过来了，不管人数够不够，至少有个兵样子了。”

“大哥，在我看来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至少吃得少，要不然光是填饱这些兵的肚子就够你愁的了。”李自成嬉笑着调侃道：“上面克扣你的兵饷，就算是扣你一半的数量，可你的兵连一半都不到，这么算起来你还有得赚啊！”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洪承畴有点哭笑不得。

李自成收起玩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哥，战场风云变幻，万事皆有可能，虽说‘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可是有时候也是‘兵贵精而不贵多’。现在这些兵最大的弊病在于‘缺练’。”

洪承畴点点头，说道：“我也看出了这点，可是如今火器质量低劣，打个两三枪就炸膛，我哪敢练啊？甚至是军刀都生锈了，营车木板都腐朽了，我哪敢练啊？到了战场上，遇到流贼还好说，遇到蒙古兵，一个个比兔子跑得都快，哪里还有半分我大明无敌之师威震四方的气势。”

“那也得‘练’！”李自成坚定地说道：“三天不练，手生脚慢。没有装备，就拿木棍比划，打不过蒙古兵，就拿流贼练手。没有流贼就分队演习，一点点培养兵士的战斗欲望和军事素养，才有可能练出无敌之师。”

“不错，德胜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正因为如此我看到你的‘军体拳’才会如此渴望。在我看来军体拳的好处不仅仅是杀敌效果，而是培养将士的战斗纪律和振奋将士的战斗精神，让他们在一招一式的锻炼当中不再害怕战斗。”洪承畴说：“当然还因为军体拳不需要刀、枪、火器这些装备，我是真的穷，还真置备不起，只能找省钱的法子了。哈哈！”

李自成被洪承畴的话说得一愣，本来挺正经的谈话怎么“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