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还没走（2/2）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第三轮，贺南书才开口问他原本要问的问题：“我有一个很冒昧但是我必须知道答案的问题，邓函女士和她妹妹，年轻的时候发生过什么？”

齐霖手上一顿，但很快继续，回答：“你怎么知道？”

“齐霁说邓函女士有个曾经和她发生过矛盾后来就不再联系的妹妹，但她说那时候她还很小，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那你呢，你知不知道？”

这本是齐霁的家事，但偏偏好像涉及到了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从他出生开始就厌恶他，他总有权利知道这是为什么。

齐霖把电脑递给贺南书：“你确实应该知道答案。不过你问错了人，我当时不在家。齐霄，或者是周庭芳女士本人，他们应该知道的清楚一些。”

贺南书手上动作没停，却敏锐地注意到齐霖的画外之音：“你知道什么？”

齐霖回答：“我只知道一些边边角角。”接过电脑继续说：“你的母亲可能患有偏执症，你可以考虑带她去看看医生。”贺南书露出不解的表情，低着头的齐霖当然没看到，只是顺着话说：“她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比如差点让齐霁没能出生，差点让邓微害死了她的亲姐姐，我和齐霁的母亲。你觉得呢？”

周庭芳女士的斑斑劣迹，让他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齐霖说的话，只是……齐霖像是很云淡风轻地细数着他母亲的罪行，但那些隐藏在话语背后的痛心和恨意，在一点一点地凌迟着他这个犯人的儿子。

贺南书艰难地问出口：“既然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们为什么还同意齐霁和我在一起？”

齐霁把电脑递给贺南书：“其实齐霁最开始把你的照片给我们看的时候，除了大嫂，我们就认出你来了，那个时候齐霁很兴奋，我们不想扫她的兴，就没有跟她说。后来我调查了你的档案，觉得你和你母亲不是一样的人，还意外的很优秀，所以就没有阻止。只是这样而已。”

贺南书不得不承认，齐霁的这一家人，是他见过最有气度的一家人。

齐霖随便提到的两句话，可能只是周庭芳对齐家伤害的一部分，却已经牵扯到了两条人命，更别提他不知道的。

而齐霁的家人，居然还能放心她和仇人的儿子谈恋爱。

齐霖笑着说，话语里确是意外的正经：“平心而论，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本来没有必要说这些继续伤害你，不过……我的工作很危险，如果哪天我没了命，到时候大哥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希望你能，就算是凭借愧疚，也要好好保护齐霁。”

贺南书根本没有心情继续这一场pk了。

他把电脑合上，放在一旁，向齐霖认真保证：“我会一辈子对齐霁好，并且绝不会是出于愧疚。你告诉我的这些，齐霁也永远都不会知道。”

齐霖却道：“你输了，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等你这次从这里回去，再说吧。”

齐霖：“行啊，一言为定。”又问：“你们的下一站是阿尔山？”

贺南书点头。

齐霖道：“那我先回帐篷，过两天见。”

说完回身摆摆手，钻出帐篷。贺南书坐在里面也摆了摆手：“再见。”

齐霖回了自己的帐篷，贺南书在帐篷里坐了一会儿，才从帐篷里出来。

齐霁已经和还坐在桌边的兵哥哥聊起来了，看起来聊得很开心。他出来的时候目光正好对上她的侧脸，她正好笑起来，嘴角扬上去，眼睛弯下来的样子像是夜空晴朗时能看到的所有星星。

不知道，原来这三个字可以这么美好。

贺南书不自觉地走到齐霁身边坐下，齐霁正讲着她背包旅行的经历，感到旁边有人坐下，转过头来看到贺南书，问：“你们刚才干什么去了？”

贺南书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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