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雨天上来（2/2）

章雨明道：“分毫不差！而且，这不是从我们手里盗出去的，是尘世劫自己画的。”

曾有浩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道：“这只说明一件事，修行道找到“东南西北”山门所在之处是尘世劫有意相让的缘故，而尘世劫却能随意进出十九大门派的秘境洞天，而且还能让人无从察觉。”

曾有浩才说完，脸上就已经布满了一层冷汗，章雨明道：“不错！看来曾小友也想到了，若是尘世劫忽然发难，修行道根本就挡不住！”

曾有浩觉得喉咙有些干涸了，又喝了一杯枯草茶，道：“那他们为何隐而不发？又为何这样做？”

章雨明道：“我们有两个猜测，第一个是他们想正大光明的分个胜负，却又怕我们不将他们放在心上，所以才有了二十八封战书和十九封密函。”

曾有浩道：“这个猜测让人难以相信。”

章雨明道：“但这个猜测最有可能是对的。”

曾有浩问道：“第二个呢？”

章雨明道：“第二个是尘世劫的实力已远远超出修行道，如此只是为了玩得高兴一些。”

曾有浩疑惑道：“玩得高兴？”

章雨明道：“就像猫捉到老鼠后，总会把老鼠玩得没力气了才会吃掉老鼠，如此只是为了好玩。”

曾有浩问道：“那么，究竟哪个猜测是对的呢？”

章雨明道：“加上我，十九大门派的掌门有十五个以为第一个猜测是对的。”

曾有浩道：“如此看来，你们已经有了答案。”

章雨明道：“答案是否正确，向来都不是靠相信的人比较多。”

曾有浩道：“的确，人多不是答案，那么也就有可能是第二个猜测。”

章雨明道：“不错。不过我们更在意的不是答案，而是答案的背后，或者说，是尘世劫的背后。你呢？答案与答案背后，你更在意哪一个？”

曾有浩不说话了，他也在心里问自己：“答案与答案背后，究竟哪个更重要？”

章雨明没让曾有浩继续沉思下去，道：“整个修行道里，没人知道尘世劫的深浅，但每个人的尘世劫都是不同的，尘世劫就是‘东南西北’，你眼中的‘东南西北’是什么样子？”

曾有浩眯上了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章雨明问道：“看来你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可否说来听听？”

曾有浩道：“我出关后，曾遇到一个‘东南西北’的人，那人要强纳一个富商的女儿为妾，而且我打听到，那个人没少借尘世劫的威名做巧取豪夺的事，后来那个人死了。”

章雨明道：“这样的事你见了不少吧。”

曾有浩道：“不错，我见了不少，‘东南西北’的人若是借尘世劫的名头做罪大恶极的事，就会莫名的死去。我眼中的‘东南西北’，是一群亡命之徒，鱼龙混杂，难分好坏。”

章雨明道：“还有呢？”

曾有浩道：“尘世劫是‘东南西北’，而‘东南西北’却不是尘世劫，那些亡命之徒不过是真正的‘东南西北’披上的一层给人看的衣裳。”

章雨明问道：“那真正的‘东南西北’为何要披上这层衣裳呢？仅仅只是掩人耳目，还是为了掩藏更重要的东西？”

曾有浩再度沉默，章雨明接道：“其实也不必烦恼，真正的尘世劫不正是这群亡命之徒中选出来的么？”

曾有浩道：“我不明白。”

章雨明道：“这便是我们以为的答案背后。”

章雨明修为高深，曾有浩真想不通，如实回答道：“我还是不明白。”

章雨明问道：”尘世劫的二十八个堂你可清楚了？”

曾有浩道：“东苍龙有七堂，角、亢、氐、箕、尾、房、心；南赤翎有七堂，井、鬼、柳、轸、翼、星、张；西雪王有七堂，奎、娄、胃、毕、觜、昂、参；北玄甲有七堂，斗、牛、女、室、虚、危、壁。”

章雨明笑问道：“这二十八个堂听起来像什么？”

曾有浩想了一想，道：“二十八星宿？”

章雨明笑道：“不错，正是二十八星宿。”

言及此处，章雨明忽然沉下脸来，沉声问道：“那二十八星宿在哪里？”

曾有浩不用想，随口就是一声：“天上。”

说完他的脸色就变了，惊问道：“尘世劫是从天上来的？”

章雨明道：“真正的‘东南西北’为何要披那层衣裳，因为他们不愿让人知道他们是从天上来的，尘世劫的背后，就是天上！”

曾有浩道：“这不过是你们的猜测。”

章雨明怅然道：“这已经不是猜测了。”

曾有浩问道：“为何？”

章雨明忽然盯住了曾有浩的眼睛，道：“小友修行时日尚短，又多经磨难，恐怕还没有想过飞仙之事吧？”

曾有浩道：“不错。”

章雨明道：“那小友不妨想想，当年天下修士第一人裳叶女仙携天下高手飞仙之后为何而亡？为何要通过下界魂灯留下‘隐于世外莫飞仙’七字？为何修行道隐世之后尘世劫就出现了？尘世劫为何能杀修士？尘世劫又为何刺杀修士？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曾有浩沉默了，心里也寻思：“是啊，这一切是为何？好像都跟天上有关系，裳叶等天下公认的高手死在了天上，尘世劫十有八九也是天上来的，尘世劫有刺杀修士的本事，尘世劫要杀修士。”

章雨明道：“我们猜测，天上有一股强大的势力，裳叶一行高手应该是一上去就被这股势力杀死，但裳叶终究是天下第一修士，她应该知道了这股势力要对凡间修行道使什么手段，所以才让我们隐世暂作退让，而那股势力的手段就是尘世劫无疑。”

曾有浩已经听得呆了，愣愣道：“可这也只是你们的猜测，不是么？”

章雨明道：“虽是猜测，却也有七分把握，若要知道所有谜题的谜底，只有一个办法。”

曾有浩道：“飞仙！”

章雨明道：“不错，待解决了尘世劫之后，天下化羽修士将一同飞仙，去天上找寻答案。”

曾有浩问道：“所有修士都知道了么？”

章雨明道：“不，为了保持修行道的士气，在彻底毁灭尘世劫之前，只有各门派的掌门才能知道这些事，当然，也不乏一些心智卓绝之辈，猜到这点也不一定。”

曾有浩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章雨明道：“我说过了，多增一份力量也是好的，而且碧玉门只剩下你一个了，掌门非你莫属，你本就应该知道的。好好修行，大战后，同赴天上看看我们的猜出来的谜底究竟是对是错。”

不知道为什么，曾有浩心中忽然升起豪情万丈，随声和道：“好！”

章雨明手一招，一道青玉卷轴从体内浮出，飘到曾有浩手上，曾有浩不解，问道：“这是何物。”

章雨明道：“这是我们对付尘世劫和天上那股势力的手段，此阵名为‘萍水相逢’，不管修为几何，不管所修法术是否相冲，既便只有两人，相见便可结阵，战力可以翻上几翻，若是千万人一同结阵，威力可弑飞仙。”

曾有浩问道：“修行道每个人都有？”

章雨明道：“不错。”

曾有浩道：“不怕泄露出去让尘世劫知道吗？”

章雨明道：“这个阵法只有修士能用，天上的那股势力也不可能尽知凡间之事。”

章雨明又道：“小友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好好参悟阵法吧，不难，老朽告辞了。”

走到门口，章雨明又叹道：“先有乔家可以和磨剑山庄三十个弟子同归于尽的诡异阵法，后有可以毁天灭地的尘世劫，从前只是看不透天上，如今连凡人也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