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武当山下（1/2）

剑生驻足思考片刻，在沙石上写下：

若你能跟上我，便教你。

他的脚步陡然加快，很快成为七姑娘眼中的小点，而且越来越小，就快消失在视野当中了。

七姑娘咬牙追去，她虽然不是大富人家的千金从小养尊处优，可也没有吃过什么苦。不过跑了五六里路她便再也难以跑动，捏着腿气喘吁吁。

那远方的剑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旁边写下：放弃还是继续？这只是练武初期第一体力关，若这也过不了，那将来也是个花架子。

“继续！”七姑娘努力的站着，头脑一阵眩晕，她看着剑生又走远了，将脚上漂亮的鞋子扔掉，换上难看但底子厚实的布鞋。她忍着眩晕和疼痛亦步亦趋的跟着剑生。

忽然，剑生停了。她兴奋的快步冲了过去，抓着剑生的肩膀，“我追上你了！教我武功！”

你为何学武？

“我不想看着亲人被害而无能为力。”

我的剑法十年可以小成，二十年就可以追赶上追杀你的人。

“这？这也太久了吧……你看起来这么年轻……”

我早已不再年轻，剑生心道。

练武看中天分，更看中后天努力，半途而废者大有人在。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仅凭一时冲动是成不了事的。你可要练武？

“要。”七姑娘笃定的道。

练武会伴随着寂寞和孤独，需要承受比常人大上很多的痛苦。你可要练武？

“我要。”

我不会有太多时间教你，我会带你去一个适合你的地方，此去便是一千里路程，期间艰辛，你可愿意？

“我愿意。”

好。

剑生在地上刻下这个字后，看着前方石阶，这石阶一直向上攀爬，随后进入云层深处。

石阶右侧立着一个三人高的石碑，上面写着“武当”两个大字。

这石阶由三千零一十四阶组成，是直达武当山顶的主干道，山顶中央便是那个广场，几年前他就在那里“死去”。

他依稀记得第一次上山时的景象，那时他不过八岁的光景，懵懂无知，看着直冲云霄的石阶和气势恢宏的山脉，激动万分，“师父师父，我们到了吧！真的好高好大好漂亮，你没有骗我。”

“师父怎会骗你？等你走完这三千零一十四阶台阶的时候你就可以成为武当弟子了。”

他飞速的向上跑去，想快点当上武当弟子，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他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就没了力气，在梦想的支持下爬上了山顶，累的趴下却笑了。

时隔多年，他甚至还记得自己走不动时几乎就要哭出来的可笑样子。那个单纯的想当英雄的小孩如今长大了，梦也在落下山崖的那一刻碎了。如今他再次来到这里，只是为了与当年的自己告别。

别了，英雄剑生。

别了，武当弟子剑生。

别了，我成长的地方。

当他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将以复仇者的身份出现，不再是武当门人。

石阶上走下来两个武当弟子，他们一路说说笑笑。

“听说了吗？掌门马上就要出关了，他闭关数十年就为了突破归真境界进入神话般的合一境界，若能达到那种境界，我们武当弟子不是可以在江湖里横着走了。”

另一个道，“但我听说掌门闭关数十年其实是情势所迫，因为武当后继无人，需要他进入合一境界再撑二十年，等待后继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