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谁给了我生命（2/2）

“乔女士，您先冷静，我相信您的女儿也不希望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听那个随救护车赶去的医生说，您的女儿在生命最后一刻的请求便是麻烦他把这段录音带给您，这是她拼尽生命最后一点的力气录下来的！”医生轻拍了几下乔瑜的背，安抚道。

“我的念儿现在在哪里？”乔瑜慢慢停止了哭泣，双目无神地问道。

“她现在就在之前做手术的那间手术室里，因为心脏移植手术的心脏便是来自于她。手术室的医生会为她的遗体进行最后的缝合手术。应她本人最后的要求，之前我们一直没有和您说！”那个医生回答道。

乔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飞一样地冲向了之前秦久久做手术的那间手术室。她的身后，那个医生也因为不放心跟了上来。

来到手术室门口，只听“叮”地一声响，手术室的门正好从里面打开，几个护士推着一张担架床出来，床上明显躺着一个人，只是此刻那人从头到脚都被一块白布盖住了。

乔瑜失魂落魄地颤抖着手去掀起那块白布的一角，白布慢慢掀起，一张青春而美丽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床上的少女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轰”脑中一片轰鸣，乔瑜几欲站立不稳，摇晃了几下身子，被身后紧跟过来的医生扶住了。

“乔女士，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医生轻声安慰。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打电话给她，念儿就不会这么着急赶过来，也就不会出事了！”乔瑜无力地靠在医生的肩膀上，自责地哭泣。

“人各有命，这不是你的错，她也不会怪你的，而且她的心脏现在正在你另一个女儿的身体里，其实她并没有死去，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活着，不是吗？现在你最应该做的，是去陪伴在另一个女儿的身边，这是她用生命交换来的！”医生耐心地开导道。

“对，久久，还有久久！”乔瑜暗淡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像是在生命的最后抓到了一束救命稻草，她抹去眼泪，虽然依旧悲伤，但是却稍微比刚刚有精神一点了。

乔瑜看着秦念儿的遗体被推进了太平间，拽紧了拳头，许久之后，她重新回到了秦久久的病房，秦久久还在沉睡，乔瑜走上前去，坐在她的病床旁，紧紧握住了秦久久的一只手。

乔瑜一夜几乎都没有怎么睡，每每闭上眼睛，她便会看到秦念儿满身鲜血的样子，这一夜，她又偷偷哭了好几次，仿佛把前半辈子没有流掉的眼泪都留到了现在，直到凌晨外面的天空微亮，她才稍微睡着了一下。

秦久久是在梦中惊醒的，在梦里，秦念儿说着像是与她告别的话，身影也越来越模糊。秦久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只是由不得她细想，眼前的环境令她熟悉又陌生，分明是她经常光顾的医院病房，乔瑜就在她的床边坐着。

秦久久轻抚过心脏的位置，那里依旧隐隐作痛，却没有了一直以来的那种闷闷难受的感觉了，全身虽然无力，却出乎意料的轻松。

“这里跳动的还是我的心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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