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望风而逃（1/2）

狼烟、烽火，冬末春初，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匈奴的这场战打得真的不怎么聪明，或许是眼前的蛋糕太大，以致于他们忘了自己是否有能力吞下这个蛋糕，在拉锯战中忽然看到的曙光，总是让人沉迷。

江流生骑在马上，若有所思，樊尘跟在他身后，樊尘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二十多岁的年纪深厚的背景，能将他这样一个将死之人从屠刀下解救出来，造反之罪，当诛九族，然而，他却救了他的家人，如何不让他誓死相随？

“你选择投靠贤王，真的只是投靠他那么简单？”江流生随意的一句话，让樊尘心头一颤，自己在他面前难道真的没有一点隐私了么？连这样一点点私心都被看透。

“将军既然早有论断，又何须再寻属下开心呢？”樊尘的回答模棱两可，正如同江流生那句没头没脑的问话一般，两人相视一笑。

北上的大军，遭到了匈奴的第一次伏击，死伤惨重，江流生却依旧镇定自若，这般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让手下军士颇为不满，营中风气败坏。

江流生听之任之，丝毫不以为意，便连樊尘也与他一丘之貉，素来爱兵如子的樊尘似乎变了，自从他丢下前线十余万兄弟投靠贤王开始，百战百胜的樊将军已经死了，本来便对樊尘失望透顶的军士们更是在背后唾骂，更有甚者，当面唾之，樊尘却以平常心相对。

江流生看着面前带着恬淡笑容的樊尘道：“唾面自干，樊将军当真是能屈能伸的汉子！倒叫小弟佩服了！”

樊尘抱拳道：“本就是樊某有过在先，怨不得众兄弟！”

“只怕你把他们当兄弟，他们却把你当汉奸，你就不怕背负骂名？”

“樊某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怎会在乎这些虚名，樊某如今想做的，便是活下去，而要活下去，就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这条路是樊某自己走出来的，唯有咬牙走下去，但樊某却不知将军为何肯与樊某一同走这条被万人唾弃的路呢？”

“因为我想一劳永逸，嘿嘿！”江流**诈地笑了起来。

樊尘叹了口气，道：“将军，你可否想过自己夺取江山，做这天下的主宰？”

江流生摆了摆手：“你错了，错的很离谱，天下运势不在皇帝手中，而在百姓手中，所以谁当皇帝都一样。”

樊尘似懂非懂，这是一个企求创新，改变格局的人，却又桎梏在自己的思维模式之中，一个人再如何高张远瞩，始终是狭隘的。

江流生以一个旁观者，后来人的姿态来评判如今这个时代的人不免有失偏颇，但他却很开心，能看到一个视野如此广阔的一个开拓者，不局限于一家一国，不局限于一主一仆，着眼的乃是“苍生”，虽然这个“苍生”依旧狭隘，但起码他的思想已经领先于这个时代了。

两个胆小将军未上前线，却节节败退，皇帝气急败坏，将宰相狠狠训斥一通，此刻便连博通古今的宰相也看不清江流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或许真的是自己异想天开，赶鸭子上架了，但海口一夸，便不容回头，欺君之罪可是杀头的大罪，为了他的历史课题他只得咬定青山不放松，如一株顽强的老松树一般。

噩耗频频，两个胆小将军的事迹已经在京中传开来，混迹京城的三名女子颇为诧异，江流生断不是个胆小鬼，而樊尘将军更是有万夫莫当之勇的铮铮好汉，为何会如此，叫三人莫名所以。

乔小幺试探地问道：“会不会是鸿蒙教尊作怪？”

蒋凝点了点头，小倩那丫头却是瘪着嘴不发一语，鸿蒙教尊行事诡异，叫人捉摸不透，若是他做出这种事情来确实不足为奇。

“江兄，五原城的百姓已经全部疏散了！”此时站在江流生面前极其帅气潇洒的乃是云帆，他身边站了两个小弟，一个是怂恿本因本果挖祖坟的冯一飞，另外一个乃是与江流生诸多恩怨与友谊的风映雪，说到这两人，江流生不得不佩服一清道人与风羌鉴，这两人均可称得上是当世之枭雄，能屈能伸，一人在武林之中沉浮，一人在官场飘摇，却均有独到的眼光，竟舍得在如此危难关头将手中继承人推至风口浪尖，这恰如一场豪赌，输了一无所有，赢了便是一世荣华。

冯一飞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他与江流生的接触最少，并且留下的印象都极差，目光也有些畏缩，云帆拍拍他肩膀，对江流生道：“劝说五原百姓的过程中，冯少侠可是居功至伟啊，论功行赏之时，江兄可不要忘了他哦？”

江流生打趣道：“冯少侠口才自不必说，能劝得别人刨自己祖坟的人口才一定是极好的，冯兄，往日恩怨咱们丢在一边，从今往后，好好做事，我保你个荣华富贵！”

一句冯兄让冯一飞感激涕零，风映雪不服气地道：“诶，还有我，还有我，我功劳也不小，大槐树下那乞丐还是我劝走的呢！”

四人哈哈大笑。

三军将士面前，江流生朗声道：“这一仗关系到我大天朝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太平，我不求光宗耀祖，只想让百姓过几年太平日子，之前的躲躲闪闪，便是为了这一仗，我知道军中对我多有误解，然而这是最后一次望风而逃，不战自溃！五原城便是我军吹响反击号角的地方，在那里，我要你们重拾军人的荣耀，为了死去的同胞、受苦的百姓，举起你们的战刀，将匈奴逐回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