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时空对望（2/2）

小白熊点了点头，来到一面墙壁间，挥了挥熊掌，顿时墙壁又开出一道门来，显示其中深邃的洞穴。小白熊向小雨招手，再次当起导游来。

一人一兽在洞穴中走过约莫半刻钟功夫，出来洞口，顿时光线良堂起来。小雨仔细一瞧，这里却不是洞内厅堂，而是露天小型演武场地，约有方圆几十亩大小，整个场地青砖白玉铺砌，地上建筑倾圮，坑坑洼洼，苔藓丛生，芳草藤蔓乱爬，种种腐朽景象无不显示着年代之久远。

场地四周草木葱郁，灵气缭绕，蜂蝶成群，白鸟纷飞，生气虽旺，寂寥无人。历经岁月的洗礼，沧桑的神秘气派化为压抑的气氛萦绕于小雨的心头。不觉意间，小雨踏上演武场地内最高处的青石台，伫立，放目骋望，无由头的发出了不属于年幼之人的苍凉悲壮之叹：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纵然生前有诸多极尽的辉煌，心比天高，岁月之下，亦不免匆匆落幕，人去山空，徒留荒凉景象由人生叹。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恍惚间，小雨只觉眼前景物一变，仿佛置身洪荒末世时代，只见昏阳下一个黑衣独客背对自己，久久伫立。小雨不知为何，更觉悲意侵袭，泪水盈眼，滑落，在昏阳中辉映成色，泪中仿佛有无数个黑衣人在哭泣，分不清是黑衣独客还是小雨，因为泪滴太小，但是又太沉重了，转瞬坠地化为脚下青台的点点斑痕。

于此时，那黑衣独客回首，强作欢颜，眼眸似凝望着小雨，也似凝望着小雨背后的残破山景，开口道：“等你们……”

顿时，小雨变得严肃无比，气势宏大，仿佛天地间的君主，眼眸深邃，周身泛着混沌光，与其对望正色道：“等我们……”

那黑衣独客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应，两人就此展开超越时空的凝望，什么话也不再交流，全在默默无语之间心领神会。

一旁的小白熊早已震惊的呆住了，因为此地从自己定居以来来过了无数次，无数个月黑风高，无数个电闪雷鸣，无数个飞雨漫天的日子，都并没有什么诡异事件发生。但是，此次带着小雨来的时候，竟然，竟然突兀惊现一个黑衣人，气势恢弘，贯通天地而不息，形象伟岸，顶天立地，就像自己那久已不在身边的父亲和伯伯们的气势一样，心中生不出丝毫亵渎以及其他别样心理，反而是有高山仰止一般的感觉，滔滔不绝。

然而，更令小白熊震惊的是，在如此气势逼人的形势下，小雨竟然像是换了个人似得，气势同样恢弘，形象同样伟岸，仿佛历经沧桑，看透世间红尘的圣人模样。什么个情况，这是咋地啦？还是我眼中的小雨吗？这到底是淬体境的气场还是圣人的威势？他流泪了，是眼睛被风吹了吗白熊不禁擦亮双眼自问，差点跳脚。

而此刻，超越人道巅峰的气势散布开来，整个大陆是彻底沸腾了起来，特别是对于高阶修者来说，这种无上气势带来的冲击更加是喜忧参半，给了他们无限的遐想。

喜的是在这个绝望的时代——“落神时代”，居然有强者存在踏出了整个大陆最高修行层次，这其中代表的意味是无比震撼的，表明修行界道途依然还有希望，至少，有那么一个如此之近的希望，并且，已经确实存在了那么一个现实，有修者打破了数十万年来无比痛苦的桎梏与诅咒，这无疑给已经无比绝望的高阶修者一个振奋、前进的希望，激动，惊喜，热烈……

然而，在无比振奋的同时，也面临着对那超越当前至高境界的修者的忧虑与惊恐，他到底是谁，他将如何对待这个绝望的大陆，是会为了一己之私而专制天下以致烽烟四起？还是会团结、带领整个大陆的高阶修者冲破诅咒，与天争道，同诸界争辉……所有这些，都是未知，而对于未知的事情，修者的共同心理亦不免是恐惧。而对于常年统治一方的巨头势力和天外来客来说，无疑更是一片恐惧弥漫。

于是，整个大陆的情报机构和密探部门又一次，广撒网地去搜集情报。而毫无疑问，最终会是一无所获的。但是，其造成的影响终将是无比巨大的，后世的权威著作《青云史》如是写道：

“毫无疑问，霎那一现的极道强者，给整个无比绝望的修者世界带来的希望，是那么的具有现实性，它带来的影响是极为深远的。它不仅给当代修者以极其坚定的决心继续追求大道，而且，这种振奋的决心逐渐过渡到信心，再而是荣耀，属于那个时代以及我们当代直至永恒的荣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