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暗潮汹涌（2/2）

“乳母你快些进来吧，外面凉。”

“好，”莜雨走进门，递过手中的毯子，“云儿，更深露重，这是族长命我送来的，你这屋子常年不住人，怕是更冷些。”

“母亲？”

“是啊，这会儿族长也是刚忙完，”莜雨轻抚了抚唐云默的头，“这几年你母亲时常记挂着你，她虽不说，可我怎能不知，你莫要怪她当年的处罚。”

“云儿明白。”

“明白就好，以后常回来看看，你走后这几年，你母亲也是不易，这巫族看似平静，暗里…”莜雨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也罢，你早些休息吧。”

送完乳母出门，唐云默转回身子坐到桌前，倒上一杯热水捧在手中，乳母虽不说，但自己也明白巫族明里暗里的那些盘根错节，有权力的地方就会有斗争，这也是自己当年执意离开的原因，而母亲对这样软弱的自己失望也是应该的。手里的杯子早已失去了暖意，触手一片冰凉，唐云默垂首吐出一口浊气，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冰冷的水滑入喉中，试图浇熄着心中的一片烦乱。

……

虎吼声震彻整个山谷，往正殿走去的唐云默停下脚步向声音的来处看去，晨修期间巫族的灵兽就开始吼叫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了，听到这久违的吼声唐云默来到这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她摇摇头，“还是如此的精神。”

“云默。”

唐云默的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她转身看到身着对襟长衫的祈渊，“老师，”她躬身一拱手行了个礼，“老师近来可好？”

“如常，你的事，你母亲已提过，此事非同寻常，等和长老们商讨之后再论，随同我入内吧。”

“是。”唐云默一礼退居一旁，等到祈渊过后再跟上。看着师傅这几年也无甚变化，依然这般的淡漠，好似什么都不关心，可内里对司礼监的管理严苛异常，虽然在族中人当中最是淡泊，但无人敢对这个表面上看似淡泊的长老院院座有丝毫的不敬，反而经常在他身边大气都不敢喘，也就只有不懂事的小辈觉着司礼监大人可亲。这些都是从前过往了，眼下当务之急必须要把雾灵山洞查清，如若真的跟巫族有关，那事情将会是最麻烦的。

大殿之中已有一些老早落座的长老，看到祈渊进门，都站起身和他打着招呼，虽都是长老，也是有等级划分的，就祈渊而言他是等级最高的，其次就是太清派的孙长老孙季霖。太清与玉清之间的派系等级总会奇妙的维持平衡，千百年来如何纷争不差分毫，不可谓不说掌权者的高明，但母亲的出现却在这个天枰中出现了偏差，虽母亲处事一向公允，但玉清的身份却是无法改变的，此中原由错综复杂，不可一一言说。唐云默待得祈渊落座后，站在起身后，等待着各方长老的到来。

随着最后孙长来的到来，长老院的人算是来齐了，可孙长来看到站在祈渊身后的唐云默之后，眼睛一眯拂袖冷哼一声，面露不快的坐到了椅子上，想来他还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人都到齐了？”唐楚荛一身华服袅袅而来坐到首位，“这次召集你们来是有重要的事，云默，具体的原由你来说吧。”

“是，”唐云默一拱手站到殿前，“先前我们在雾灵山方向发现一个西周时期的山洞，据查是西周巫族的祭祀场所，其中所见之事物都不可查，不知各位长老对于羽珠冠饰有何映像？其中有一人就佩戴此饰物。”

“羽珠冠饰？！”

各座长老听得唐云默所讲众说纷纭，有的一脸茫然，有的皱眉和邻座讨论沉思，有些年长的心中似有计较，表面并不露任何声色，看来这个羽珠冠饰对于巫族来说并不详知，可之前母亲的样子分明是知道。

“你从何处听说此羽珠冠饰与我巫族有关啊？”孙长老看似不经意的开口，但眼神早已瞟向首座的唐楚荛。

“孙长老，我并未说羽珠冠饰与巫族有关，我只是来此探听一二，巫族素来此种典籍颇多，各位长老也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小辈来此求教而已，但是孙长老的语气似乎对此有所了解？”

孙季霖被唐云默呛了一口，自知刚才失言的他咳嗽一声掩饰过去，“哦，其实我也不甚了解，只是好似在何处有过听闻，”孙长老故意低头思索一番，“我想起来了，族长应该对此事有所了解吧，自小就博览群书，更是对巫族过往秘闻如数家珍，此种事族长应是最清楚的。”

孙季霖这一手太极直接把问题丢给了唐楚荛，而唐云默看着大殿之上的唇舌之战，也明白这几年母亲的艰辛，以往很多事都不会放在明面上，但如今这般明目张胆的对抗，看来太清与玉清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方。她看向首座的母亲，依旧是那么的冷然，好似如何的纷争都不能动摇她一分，那股气质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学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