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世（1/2）

百级台阶上的朱红木门微启，两旁的石狮更显威严；四周则是高高的围墙；围墙四周，很少有人停留。

玄青十年未回家了，虽然无道山离聚灵山庄并不十分遥远。

她知道，父亲总会答应芫绛入门的。上一代的怨结，总不至于连累一个孩子。

玄青看了看身旁那个有点怯的孩子，身形眉眼，可像极了芫禾。她虽然看不懂玄乙的用意，但总归玄乙是不会害芫禾的后人，他们曾经亲如手足。

一个老仆仔细地端详了玄青很久，竟老泪纵横了起来，老仆激动地大叫：“青儿少主回来啦！”引得很多仆人赶忙放下手中的活，竞相通告。老仆已然不知所措，拉着玄青的手，紧紧不放、涕泪交流。

玄青也有些动容，但是长期的独居让她不太习惯。她生硬地拍拍老仆的手背，回应他，但也一时想不出多余的安慰。

晕晕乎乎地进了门、稀里糊涂地被迎进大堂，坐到了凳子上，玄青对这样的热情很不适应。

当他看到老父，聚灵山庄的庄主燕靖廷奔将过来时，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玄青抢上前去，跪在燕靖廷面前，抱着他的腿，还未开口，眼泪便哗哗直流。

“逆女啊，你可还知道回来！”

燕靖廷虽言辞严厉，可手却不由自主拉起玄青的胳膊，搂她入怀。

待得情绪平复，燕靖廷才注意到玄青身旁那个瘦瘦的男孩。

“青儿，你在书信中说的娃儿，可就是他？”燕靖廷问道。

芫绛听到庄主问起他，赶忙向前两步，跪在前方。双手高高作揖。

燕靖廷见芫绛懂礼，心里已渐生欢喜，便多看了两眼。

“正是。请父亲收他为徒，教他些武艺。”玄青答道。

燕靖廷仔细端详芫绛的眉眼，似是有些熟悉。再看芫绛眉心处，似有一丝墨色之气缓缓游走，燕靖廷大惊，再定眼望去，墨气却又消失不见。

燕靖廷心下生疑，故意抬高声音，厉声问道：“小娃，你叫什么？”

“回庄主，我叫芫绛，大家都叫我小元。”芫绛声音清亮，不卑不亢的看着燕靖廷答道。

燕靖廷虽心喜芫绛的胆识，但对于名字，他很不满意。

“原来姓芫的…你父亲是谁？”

芫绛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在芫绛的意识里，是没有父亲这个词的，他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位看似很凶的长者。

玄青见状只得直说：“他是芫禾的儿子。”

啪！

“我养的好女儿！”燕靖廷大怒，身旁的桌角瞬间被拍断。

这一掌，不仅吓得下人们纷纷跪地，玄青也暗自心惊，赶忙跪下解释：

“爹，青儿自知求您收留绛儿是大逆不道，但他已10岁，总要学点武艺防身。与其让他去其他武馆受气，不如，不如…..”

“你好厚的脸皮！为了芫禾那个臭小子离家10余年，放着我这个孤老头不闻不问，现在好了，拖了个孩子来还要我养着！”燕靖廷清退了所有下人后，气的颤巍巍，指着玄青压低了声音骂道。

“爹爹，并非如此，事情缘由我晚点再和您解释。绛儿并非我与芫禾骨肉，他也并未见过他的父母一面。孩子是无辜的，青儿不求他能成大器，只盼他学些防身的武艺。”玄青加快了话速，也是生怕燕靖廷盛怒赶他们出门。“绛儿的异象想必您也看出，若是踏出这山庄，怕是不用多久，他就惨死了。”玄青站起身来，在燕靖廷耳边轻语，生怕芫绛听到。

燕靖廷稍息怒气，扭头一望芫绛还是跪在原地，观其神色，似乎并未被燕靖廷的怒气吓到，只是眉头紧蹙，很有担心之意。

“小子，你不怕么？”燕靖廷盯着芫绛，似有吓唬之意。

“我怕的。”芫绛这才抬头，直勾勾看着燕靖廷；有些委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