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奏（1/2）

萦岚摆弄着手里的平板电脑，鼻子动了动，像小狗一样轻轻嗅了嗅从厨房飘出来的饭香。

顾忘川伸头进来：“吃饭了。”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屋里的表，已是下午一点有余，昨晚跟萦岚闹得太晚，结果被萦岚叫起来的时候就十一点半了。

“来了。”萦岚一边应着一边关掉平板电脑，轻盈地跳下床，向着顾忘川走过去。

“吃什么呀？”

“蛋炒饭。”

“你还会做蛋炒饭？”

“小看我。”

……

公寓楼的对面，繁闹的大街边的无名小饭馆里，在一群光膀子灌啤酒、说着方言吹牛逼的混混中间，银发小伙子默默地坐着，面前摆着一盘吃剩的炒饭，正低头擦拭着什么东西，那表情好像坐在一座寂寥无人的环形山上。

“靠，妈的上次让那小子逃了，下次让兄弟抓住非废了他不可，x！”前桌的一群“社会青年”似乎是在谈论着他们的“业务问题”。

“上次那小子早有准备还带了砍刀，要不然咱们一早就拿住他了！”痞子甲吐掉嘴里的牙签，一脸的欠揍相。

“下次带好家伙，空着手怎么着也是不行。”痞子乙在一边支招。

“来，走一个，以后能镇住这里的也就咱几个了。”说着，痞子丙举起杯子。

“走一个！”众人复合，倒也有几分打家劫舍的好汉模样。

“咳咳！”似乎是被米粒呛到了，坐在众痞子后面的银发忽然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被咳嗽声吸引住，众痞子回过头来看着他。其中一人向着银发努努嘴，挤眉弄眼的，似乎是想问银发要几分“生活费”的样子。

而银发呢，没有丝毫的察觉，只是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擦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于是七八位“好汉”们纷纷起身，向着银发小伙子聚拢过来。

银发依然不为所动。

“诶，”痞子甲向着银发抬了一下下巴，胸口上的黑豹子龇牙咧嘴，“叫你呢。”

“嗯？”银发抬起头来，一脸的不明情况。

“认识哥几个不？”说着，痞子们更靠拢了几分，把银发紧紧围在了圈里，店里的客人一看势头不好都悄悄取了东西溜出了店里，店老板一脸担忧地看着银发和那几个社会青年，手慢慢地伸向电话。

“老板！”银发的声音从包围圈里传了出来，“请不要报警，这里我会解决的！如果打坏了东西你尽管报价，还有……”在众痞子的凶恶眼神中，银发露出一丝微笑，“炒饭很好吃哦。”

“妈的无视老子呀？”痞子甲扬手拍了一下银发的脑袋，“你手放下面擦什么呢？拿上来给老子看看！”

银发慢慢抬起头来，一脸微笑，眼睛眯成了两条弧线：“可以不给吗？”

“x，你他妈哪来那么多废话，要你拿出来就拿……”话未说完，一丝冰凉从痞子甲的脖子上散开，如电流一般传遍了他的全身，紧接着，冷汗就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一把闪亮的唐刀架在了痞子甲的脖子上。

“认识么？可不是武士刀哦，这叫障刀。”银发依旧一脸的微笑，而刚才的包围圈不知何时已经散开，痞子们的手里多了板凳、匕首和碎酒瓶等闲杂武器，一脸的紧张。

忽然，滴滴滴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银发安然坐在凳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联络器，一只手举着刀，一只手接通。

“喂，老大，找我啊？”

“差不多该把萦岚接回来了。”

“哇，好巧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呢。”

“明天，我希望能看到萦岚和钥匙。”

“知道啦。”

断掉通话，银发环顾了一下店里手持“兵器”的混混们，叹了口气，“真是的，闹得我心情都不好了，今天难道是非要见血不可么？”

痞子甲的腿已经像打筛子一般地抖了起来，从刀尖传来的那种令人战栗的杀气，令他汗如雨下——眼前的这个人绝不只是打架动刀子的普通混混，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分明是杀人无数的恶魔的气息。面对着银发，像痞子甲这种败类能做的只有一动不动地等死。，

“不过你运气好，我对付杂碎从来不用刀。”言毕，银发收刀。

看到银发收了刀，痞子甲向后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众痞子心里有了底，慢慢地靠近银发，包围圈又一次开始缩小。

“别麻烦了，”银发终于站了起来，“你们都上，我还有要事在身呢。”

被他的话语激怒，众混混发声喊，一齐冲了上来。随着喊声爆发，银发脸上的笑容变得阴沉起来。

“看样子今天不适合出行啊。”

饭店外，受惊的顾客甲站在门口大声呼救：“快来人啊，这里有人打架啦！”

“快报警，快报警！再晚了那小伙子可就性命不保了！”

话音未落，一把痞子用的匕首从窗户里飞了出来，落在了大街上。

于是饭店的门口和窗口处很快就挤满了围观的不明真相的群众。

然后从饭店里爆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噼里啪啦的摔打声和什么东西撞上了墙的闷响声，大家都提心吊胆地向里面抻脖子，大概是想看看那个银发小伙子还有没有气。

“嘭”的一声响，痞子乙从饭店里飞了出来，围观群众立刻散开一大圈，紧张兮兮地围着他。痞子乙面朝黄土背朝天，想要爬起来，但两条腿踢蹬了半天，终于还是像个死蛤蟆一样趴在了地上。

接着，嘈杂声停息，小餐馆的玻璃门吱的一声被推开，银发小伙子哼着小曲从里面悠悠地走了出来，毫发无伤。看到围观群众一脸惊异的表情，他笑了起来：“各位在这里看什么呢？快走吧，我已经叫救护车了，再不让开我可走不了啦！”

于是大家都略过了银发向饭店里涌去。

银发收敛了笑容，默默离开了。

而当人们走进饭店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令人们止步不敢继续向前——混混们不是躺在地上就是趴在桌子上，更有甚者被挂在了墙上，全都失去了反抗能力，鲜血顺着鼻子和眼角流淌下来，一地的血渍……

……

“今天天气那么好，出去走走吧。”萦岚把碗轻轻放进水槽里，回头问正在喝水的顾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