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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楚玹是从密道进的皇宫，这个密道是永阳长公主曾经告诉过他的，只不过是通往后宫的，自从明德帝驾崩以后，郑博根本不知道这些密道，更谈不上让人打理了，而永阳长公主虽然知道，开始的时候她的人手还没有渗透进来，为了不暴露密道，也就一直闲置着。

不过永阳长公主也没有把密道全部告诉楚玹，楚玹知道的也不过是到几个固定地方的，如果给楚玹时间，他倒是能都摸透，只是如今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楚玹去的是直通长公主房间的密道，不过没有马上出去，而是按照永阳长公主告诉她的，扭动了一下密室里面的一个花瓶，长公主房中自然会有人知道密道里有人。在看到回应后，楚玹和带来的人就耐心等着，密道里的空气并不好，而且地上也很脏，几个人沉默地把带的干粮和水拿了出来，递给了楚玹，楚玹接了过来，为了方便行动，他们带的都是干粮，味道很不好，而水带的也有限，所以每个人都要节省着。

吃了几口干粮后，稍微喝了点水润了润喉，楚玹就不再喝了。

到了半夜以后，密道的门才打开了，楚玹他们并没有动，直到楚玹见过的一个嬷嬷下来了，“世孙，外面是安全的。”

见到来人，楚玹才点了下头，起身带着人走了出去，这个嬷嬷并不是平时在永阳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但是楚玹认识，这是永阳长公主的人，当初永阳长公主说过，如果密道是她贴身嬷嬷下来的，反而不可信，这个人才是真正可信的。

屋中并没有点蜡烛，不过借着月光倒是能看清楚人脸，嬷嬷看向楚玹，什么都没说递给了楚玹一封信。

楚玹接过问道，“祖母呢？”

因为天色还是有些暗，楚玹看不清楚嬷嬷的表情，只听见嬷嬷说道，“长公主不堪受辱，自尽于大殿之上。”

楚玹深吸了口气，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怎么回事？”他算过很多事情，却从来没有算过，祖母会死，因为不管哪一位藩王，只要还有脑子，就不可能也不敢亏待祖母，毕竟祖母不仅是长公主，还有在外带兵的祖父。

嬷嬷沉声说道，“当时秦王和晋王逼宫，长公主为了护着陛下线离开，带着宫中的侍卫和太监阻挡秦王和晋王的军队，秦王想要活捉长公主，长公主横刀自刎，给侍卫了留了时间，秦王和晋王也因为长公主的死发生了争吵，宫中的禁军才组织起来，把秦王和晋王赶出了皇宫，只是……长公主的尸体被反贼带走了。”

楚玹咬紧牙关，嬷嬷说道，“长公主在出事后，就让我离开了，并且在一个月前就留了这封信给奴婢，说若是有任何意外，等见到世孙后，就把信交给世孙。”

在公主府这些人心中，楚玹一直是他们的世孙。

楚玹的手都有些发抖，看向了嬷嬷，说道，“我知道了，郑博现在情况怎么样？”

“奴婢带世孙过去。”嬷嬷说道，“陛下情况并不好。”

楚玹微微垂眸说道，“我知道了。”

嬷嬷带着楚玹他们一起去了密道，说道，“这些日子，秦王和晋王围困了皇宫，因为两王之间的纠纷，所以他们一直没有进宫，不过……宫中的情况也不好，有些官员之间已经有交出陛下投靠秦王的心思了，就连禁卫和侍卫之间也有一些动摇的，陛下如今也不敢让他们近身，是靠着太监和宫女照看。”

楚玹皱眉，说道，“这才几日。”

嬷嬷自从长公主死后，什么都不再怕了，“不是每个人都和长公主一样有气节的。”

楚玹没有回答。

通过密室他们到的是一个茶水间，里面只有一个老太监，那个太监已经很老了，连腰都直不起来，看见楚玹他们，老太监也没有任何意外，而是微微让开，嬷嬷轻轻敲了下门，隔壁的门很快就开了，屋子里是浓郁的药味。

嬷嬷先出去，让楚玹他们等在外面，没多久嬷嬷就回来说道，“世孙请进。”

楚玹这才带人过去，只是快接近床的时候，太监拦着了楚玹后面的人，楚玹微微摇头，那些人就退到了一边，倒是没有要求进去。

郑博躺在床上，是被人扶起来的，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虚弱，而且他很瘦，好像只剩下了骨头，气色也极其不好，见到楚玹他情绪倒是有些激动，“我就知道子安会来救我的。”

楚玹态度倒是恭敬，行礼后说道，“陛下，臣来迟了。”

郑博猛地想要抓住楚玹的胳膊，却因为身体太虚，如果不是有人扶着，他差点跌落下床，楚玹往前走了几步，郑博喘着气，太监赶紧拿来了参片给郑博含着，郑博却推开了，休息了一会才抖着手从床头摸出了一个盒子，那个盒子明显有些重量，他差点拿不起来，郑博偏偏不让人碰，而是自己推着盒子到床边，“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