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1/2）

第十二章

楚玹自然不会滚到楚康面前，甚至没有人把这件事告诉楚玹，昌平侯和长公主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两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楚姜忽然说道，“让子安搬出去住吧。”

长公主一惊，说道，“这不是分家吗？”

“只说方便他求学。”楚姜叹了口气说道，“是我没教好康儿，若是他们在住一起，怕是仅剩下的血脉亲情也没了。”

长公主沉默了，“不怪你，是我太过娇宠儿子了。”

“子安不简单。”楚姜沉声说道，“亲家把他教的很好。”

长公主没有说话，其实她也看出来了，和楚玹相比，自己的儿子反而更天真没有成算，所以她才下了狠手。

“也只有子安能撑得起来了。”楚姜先点出楚玹的不简单，然后再点出自己对他的看重，“如今朝廷……秦王、湘王和晋王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长公主抿唇，其实她也知道，所以才会拒绝让自家孙子去给四皇子当伴读这件事，四皇子的优势是明德帝的亲生儿子，但是劣势也很明显，年龄太小，等他能娶妻的时候，想来前三位皇子都有孩子了。

如今明德帝身体康健，自然能护着四皇子，若是明德帝身体出现一点差池，怕是这三位皇子会先连手对付了四皇子，再进行皇位的争夺。

长公主却听出了楚姜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你准备把谁推出去？”

置身事外？那是不可能的，楚家现在的位置想要中立怕只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再加上她身份的原因，楚姜能做的只有向明德帝示好。

“让楚斌去给四皇子当伴读。”楚姜沉声说道，虽说楚斌也是他的孙子，可是有那样一个自作聪明的娘，有野心却没有把野心用在正途上，为了家族的未来总需要有些牺牲品，而楚斌这样的恰恰合适。

不能怪他心狠，若是楚斌和楚玹的性子换换，今日被推出去的就是楚玹了。

长公主却有些不舍，哪怕再不喜欢楚斌，那也是她的孙子，可也知道丈夫不开口则已，开口就是考虑清楚下了决定，而且如今她弟弟是皇帝，她自然地位尊贵，又是有朝一日登基的是侄子，那关系就和她远了，她能依靠的就是丈夫和孙子了。

“你准备让子安住在哪里？他们初来乍到怕是没有合适的落脚之处。”长公主的声音温缓，“侯爷可有想法？”

楚姜说道，“我准备把玉棠山的温泉别院给子安，他身体不好畏寒，住在那里会舒服些。”

长公主是知道玉棠山的温泉别院的，玉棠山上的别院全在老牌权贵手中，皇家别院也在玉棠山上，如今那些新起的权贵世家再想买，都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了。”长公主叹了口气，“那我再给他几个庄子和铺子，总不能让孩子缺钱花，总归要在城里有了落脚的地方，虽然杜氏也留了宅子，这么多年下来还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子，适不适合住人了，只是东城这边……”她是有宅子，可是太小了觉得让楚玹去住有些亏待了，“西城的院子大些，却不合适。”东贵西富，西边虽然不差，甚至比东边的宅子好，却配不上楚玹的身份。

楚姜笑道，“我倒是觉得西边不错，没那么多事情，到时候我们大张旗鼓去送他一趟，隔三差五送点东西过去，那些人别说招惹子安了，恐怕还要巴结着，虽然我们都知道侯府是怎么回事，可是子安初来乍到就搬出去，难免会遇到一些不长眼的，让子安受了气就不好了。”

最重要的一点，西城那边更方便楚玹安排事情。

长公主听了，沉思了下点了点头，“那我让人把旁边的院子也买下来，两个院子打通，到时候子安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只要他住的合心意就好。”

楚姜应了下来，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就休息了。

楚玹的房中，半夏拿着小银剪子剪去过长的烛芯，见屋中足够明亮这才放轻脚步到书桌前摸了下茶杯，刚准备去换杯新的茶水，就听见楚玹说道，“不用了，也该睡了。”

半夏这才应了下来，重新整理了一下床铺，伺候楚玹洗漱后就退下去了。

楚玹不喜欢人陪夜，如果有人在身侧，他根本无法入睡，虽然闭着眼睛可是楚玹并没有休息，反而在思索接下来的路，如果算的没有错，明日自己那个祖父就该提让他搬离侯府的事情了，东区怕是没有合适的宅院，最有可能是西边，倒是方便他行事，思索了一会，楚玹才真正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楚玹就醒来了，原先他有练武的习惯，可是如今却一副病弱的模样，裹着毛绒绒的狐裘，眉眼精致如画中人似得，静静站着就惹得不少小丫环红了脸，等到楚玹和楚娢一并去给长公主问安的时候，见着金童玉女般的孙子和孙女，仅剩下的忧虑也没有了，招了招手让两人过来，见他们穿的厚实这才满意地说道，“中午的时候我们吃烫锅，我昨晚就让厨房把羊骨和肉煮上了，若是吃不惯羊肉汤的，还有清汤的，吃完整个人都热乎乎的。”

“我最喜欢吃锅子了。”楚娢开心地说道，“片了鱼肉在锅中滚滚，又鲜又嫩的，还有豆腐……”

“都有，都有。”长公主格外喜欢楚娢，搂着她笑的慈爱，“庄子上送来的鱼，养了一夜，等中午吃之前再处理，保准让我们娢儿吃到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