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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玹甚至怀疑，楚康就是被楚姜特意养废的，如今的楚康不过是楚姜对明德帝的交代罢了。

楚姜摸了下马头，喂了马几粒松子糖，“你运气很好。”

不是夸赞楚玹资质好，而是运气好，楚玹笑得温雅，“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楚玹自然之道楚姜为什么这样说，其实比起楚玹，楚姜的各方面更加优秀，甚至当初的楚家实力也在鼎峰。可惜了楚姜样样都好，就是运气不好，那时候雍朝的皇权也处于鼎盛，加上明德帝，连着三代明君，那样的权势不是楚家能抗衡的，楚家能做的只有妥协。

就像是雄鹰自己折断了翅膀，想到这里楚玹看着楚姜心中竟有些微妙的幸灾乐祸，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也轮不到自己了。

楚姜说道，“这马叫踏雪，雪白的雪。”

楚玹倒是觉得这马不管是颜色还是楚姜的心思，叫踏血比较好，践踏着敌人的鲜血。而楚姜会亲手照顾这匹马，并不是像长公主所想那样是喜爱，倒像是同病相怜，在安城这匹马只能叫踏雪，楚姜只能是昌平侯一样。

楚姜在一旁的清水中把手洗干净，整理了下衣袖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楚玹解下自己的披风捧给了楚姜，楚姜眼神闪了闪看向了楚玹，他儿子楚康的容貌就极其出色，而楚玹更是青出于蓝，最重要的是楚玹这略带病弱的长相不会让人觉得威胁，反而想要多照顾几分，打个比方，若是旁人与楚玹发生争执，不管原因是什么，都会让人偏心楚玹的，哪怕是楚玹蛮不讲理。

最重要的是楚玹知道自己的优势，还把自己容貌上的优势用到了极致，丝毫不觉得一个男人利用容貌有什么不好，哪怕楚玹表现的再君子端方也不妨碍楚姜这个老狐狸看出他的内在，楚玹这样的性格正好是楚姜欣赏的，在楚姜眼中没有什么是不能利用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不冷。”楚姜示意楚玹自己穿着，仿佛不经意问道，“落脚的院子收拾好了吗？”

楚玹微微垂眸，没有丝毫犹豫说道，“祖父说什么落脚的地方？”

楚姜笑了下没有再试探，说到底他们两个都明白，不管是侯府还是公主府都不会是楚玹真正落脚的地方，只是需要一个搬离的借口，毕竟身为侯府的世孙，家中长辈还在世，随意搬离家中是要坏了名声的。

就算是楚玹不在意名声，可是也要为楚娢考虑，所以楚玹需要一个不得不搬出来住的理由，怕是连长公主都没意识到，楚玹的目的从来不是侯府的地位，而是拿回杜氏的嫁妆和光明正大搬离侯府。

不仅是长公主，就连楚姜一开始也没看出来，毕竟谁也没有想到楚玹竟对……不对，楚姜眯了下眼睛，恐怕他低估了自己这个孙子的野心，是他的东西哪怕有些他并不稀罕也绝不会容许别人碰分毫的。

楚姜没有再试探，只是缓缓说起了如今朝堂的情况，“大皇子郑璋虚岁十八，出身秦王府，八岁入宫。”

楚玹心中已经开始思量秦王府的事情，秦王郑昌是明德帝庶兄，今年四十六岁，封地在西安，少时与明德帝关系甚佳。

有些事情外祖父知道，自然会告诉楚玹，可是宫中这些事情，却不是杜家能知晓的，楚姜的消息倒是能补全楚玹的认知。

“近两年朝堂上数次提及其亲事，只是明德帝一直没有应允。”楚姜并没有帮着掩盖的意思，其实说到底明德帝压的不是郑璋的亲事，而是这些过继来的皇子参与朝政的事，“郑檀出身湘王府如今十七，七岁入宫。”

郑檀是湘王郑戎的嫡子，郑戎是明德帝的庶兄，今年四十三岁封地为荆州，也是三个王爷中兵力最强的。

“郑崇出身晋王府，如今十五，五岁入宫。”楚姜放慢了脚步，伺候的下人见楚姜和楚玹有话再说，都默契的没有靠近，“在四皇子郑博没有出生前，明德帝曾属意郑崇。”

晋王郑谦是明德帝和长公主的同胞弟弟，封地在太原，也是三王中最为富庶的，楚玹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想来当初明德帝也瞒得紧，楚姜怕是从长公主那里得知的消息。

楚姜说道，“四皇子刚满七岁，在两岁的时候就有聪慧的名声传出。”

两岁的孩童从哪里看出聪慧？不过是明德帝心中属意亲生的儿子，所以给他造势罢了，想来当年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立住，明德帝对三个过继来的儿子采取了放养打压的态度，如今再想动却已经晚了，毕竟三个藩王也不是吃素的，明德帝英明了一辈子在子嗣上却犹豫了，如今明德帝想要保住儿子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削藩。

只要没有了背后势力的支持，这三个过继的皇子就变成拔了毛的凤凰不足为惧了。

楚姜说道，“上面漏过口风，让娢儿不要那么早订亲。”

楚玹脸色一变，脚步顿了顿。

楚姜倒是心情极好，“不知道子安有没有去军中锻炼一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