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2）

噌。琴弦断了一根，杨素还是没有停手。

石头老人心脉已断，他还在努力地爬着，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都想师姐能够活下去。

噌噌噌。琴弦连断了三根，杨素向后倒去，她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浸透。

石头老人用最后一点力气爬到杨素的身边，拉着她干枯的手:“师姐，你为什么还是那么绝诀？你只要给我一丁点机会，我就会心甘情愿的死在你面前的啊！”

杨素喘息着:“我，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要给你、给你机会？你知道、知道、我、我活得、得、有、多、多痛苦、吗？现在、好、好了，我、我们、将、永远、永远、不会、会、再有、有瓜葛、了。我解、解脱、脱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杨素说完，含笑闭上了眼睛。

石头老人拉紧她的手：师姐，你想独自决定摆脱我，不可能。不管今生还是来世，我都要缠着你。他咬牙努力地坐了起来，用力把杨素的头搬过来靠在自己胸口上，眼睛四处张望着。如他所期待的，他看见了紫月，只是紫月此时身体颤抖得像筛糠一样。她指着他们，泪下如雨，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丫头，你别忙着哭，老头子我、我也快要死了，你快去、去把你的哥哥们叫出来，我有、有事情交代、交代他们。”石头老人很费力的把话说完，嘴里已经冒出一股股血沫。

紫月哭着去了。等紫阳他们来到俩人身边，石头老人已是强弩之末，只因为还有话要说，不然怕是早已追着杨素去了。

见人来了，他费力的抬起手，向紫阳勾了勾手指。紫阳跪坐在他身边，给他擦去满嘴的血沫，把耳朵凑在他的嘴边:“葬、葬在、一、一、一起。”老人说完，眼睛一闭，手就垂下了，只是他一直保持坐着的姿势。

紫月哇的哭出了声。

沈昶想安慰她，星紫抢先一步把她拉进怀里，除了他没流一滴泪外，几人都哭得稀里哗啦。

星紫有点搞不懂——死两个人而已，他们干嘛要哭得那么难看？他以前杀的人比这多了不知道多少，要是一个一个哭过来，还不得活活哭死呀？！

“别哭了，把人埋了走吧。”星紫见他们哭个没完，很是烦躁。

紫月指着院子里的石榴树。

“老婆婆要你把她葬在那里吗？”紫阳哽咽着问。

紫月点头。

几人把二人遗体移到正堂，兰婼带紫月去换了孝衣。紫月答应老婆婆做弟子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花惜殇和沈昶去买棺材，兰婼去买寿服，星紫和谷丰去买香纸蜡烛等祭祀用品。

屋子里，陪妹妹跪着的紫阳黑着脸——这么冷的天，他家妹妹的小腿竟然露着。要不是人已经躺着了，他真会揍人一顿，虽然动手被揍的人可能是他自己。

他们合力将二人葬好，又在里面守了三天，才出门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