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陷危机(四)!(1/2)
男子似乎被女子冷漠凌厉的目光刺得心口一痛,防守招式一顿,就在这时,红衣女长剑猛的一刺。
哧!
寂静中一声响,利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师叔!”
“阿靖!”
“靖哥!”
各种呼唤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无不带着焦急。
轰!
五雷轰顶,她看着那肆意潇洒,自在如翩鸿的男子就这么从仰望的高端,坠了下来,再也忍不住,明明已经被重伤,她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尽了所有力气,飞了上去,伸手,接住了那摇摇欲坠的男人。
心里突然破了一个洞,有血往外淌,整个人抱着怀中的男子,僵硬得失去了所有知觉,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只有男子苍白的脸,其实,此刻她的脸色比男子还苍白,她脸上没有表情,内心却又什么东西轰然而踏,整个人如坠冰窖之中,愣愣的陷入了一阵阵的迷茫。
她的目光空洞的看着怀中的男子,双手再抖,她想把男子抱紧,却发现,无论她多努力,男子依然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伸手,想抚摸男子的脸,怀中的男子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兮颜……”
“靖师叔,我在,我在!”
怀中的男子轻轻的笑,仿若圣洁得白兰,她却看着那张梦寐以求的笑颜,指尖都在发抖。
“兮颜,师叔知道你的心意……”
她有一瞬慌乱,仿佛被人发现了宝藏的小偷,整个人僵硬着一动不敢动,动了动嘴,她哑着声音,“对……不……”
“好孩子,别怕!”这个时候,他依然待她温和如初,“是师叔不好!”
她凶猛的摇头,靖师叔很好!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但这话她却说不出口。
“兮颜,不要难过,也不要为我报仇……”男子看向半空,冷漠朝他们看来的红衣女子,“能死在她手里,也不枉师叔在世间走一遭……”
“师叔……”她哽咽,说不出后面的话。
“对不起,好孩子,答应师叔……”男子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紧拽在手中的东西悄无声息的放在了她掌心,她还没来得及看掌心是什么,便见男子蠕动着唇,气息微弱的说道,“收好它,替师叔……活下去……”
痛!很痛!
如潮水般的痛淹没了她整个人,她怀中的男子气息渐渐消失,整个世界似乎都黯了下来,无边的黑暗吞噬了她的信念,她好累,这世间的一切万物都似恶魔,张牙舞爪的折磨着她,她任由自己一点一点沉沦,她轻轻的笑,这样也好,生,不能一起,死了,随他而去,伴他身边,也算圆满了她这些年追寻的梦。
她任由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消沉,再消沉。
身体再下坠,周围是黑暗,五指不见,有什么东西在掌心,散发着炙热的生命气息,那炙热重新燃烧起了她的生命,脑中不断的重复着靖师叔死前的画面。
收好它,替师叔……活下去……
替师叔……活下去……
活下去……
这个念头在脑中疯狂滋长,时运还在犹豫放不放出仙气时,安晨夕脑中坚定着活下去的念头似一张大网束缚了时运的行动,然后,就在时运犹豫不定,不知道该不该放出仙气时,那意念控制着时运,仙气涌了出来。
仙气一出,若冰爽清透的山泉,瞬间顺着安晨夕的经脉轻而缓的抚摸过去,那份凉爽似一场及时雨,将安晨夕体内熊熊燃烧的火扑灭,昏迷中,安晨夕只觉身上的燥热感慢慢的退了下去,连带着那份因噩梦挑起的消极沉沦也在那股凉爽中得以平静,仿佛走在云巅之上,姿态闲散的观赏这世间的美好,一切的磨难和痛苦,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有仙气治疗,没一会儿的功夫,安晨夕面上的潮红就渐渐消散,身上的温度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黑猫不知道安晨夕体内发生了什么,但见安晨夕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状态也逐步回暖,黑猫吐出一口气,守在安晨夕身边,等着她醒来。
本以为经过这一番折腾,安晨夕要睡一会醒,却不想,黑猫屁股刚坐稳,便见安晨夕猛的睁开了眼,眼里的茫然还没来得及消散,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痛苦之色。
黑猫惊得马上站了起来,冲安晨夕叫了几声。
安晨夕领会到黑猫传递的意思,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竟然发起了高烧,难怪体内的仙气陡然又多了些,她只当是时运发现她情况不妙,万不得已之下,才释放出了仙气,让她退了烧,安晨夕并不知道是她坚韧的念想,致使仙气自发涌出退了烧。
不过此刻安晨夕却来不及深究这些,如今体内仙气量增多,洗髓伐骨之兆想压都压不住,体内的仙气已经活跃起来,她是被身体传来的剧痛惊醒的,这个时候,俨然不可能再将仙气送回时运体内,安晨夕心里止不住的叹息,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既然是在躲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受了!
这个念头刚过,身体传来的剧痛加剧,安晨夕来不及再想,疼痛让她浑身开始颤抖起来,眨眼的功夫,颤抖就变成了不住的抽搐,浑身冷汗涔涔,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水侵蚀前不久才清洗的伤口,只是一瞬,便加重了身体的痛感和负荷。
这突来的情况吓得黑猫瞪圆了眼,满眼都写着不解,这不是已经不发烧了么,怎么看起来情况还便严重了?
剧烈的痛意让安晨夕低吟了起来,然而,此刻夜晚寂静,后面的疼痛会更加强烈,她若是忍不住痛呼出声,必会引起人留意,安晨夕强撑着意识,用密语传音黑猫,让它把塑料袋里面的纱布叼出来给她,黑猫不明白这新主人怎么这么多灾多难,但见安晨夕痛苦得传密语之音都断断续续,也不敢迟疑,迅速在塑料袋里翻找出纱布,叼到了安晨夕手边。
安晨夕抖着手,剧痛抽搐之下,她抬手都费力,试了几次都没成功,黑猫见她如此费力,询问了她到底想做什么,得了她的话后,黑猫用两只前爪,将纱布搓成一团,放进了安晨夕口中。
如今正值半夜,夜深人静,为了不被人发现异常,她只能用纱布堵住嘴,不让自己痛呼出声,纱布刚塞进嘴,似车碾般的剧痛就席卷了全身,安晨夕所有力气早在动手术时便已耗尽,如今又高烧刚退,这半死不活的状态,让安晨夕强撑了不到几秒钟,便抵不住痛意,又一次的晕死过去。
从黑猫发现安晨夕跟魔修大战开始,不过跟了安晨夕接触了短短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便见安晨夕从鬼门关走了好几圈,黑猫感叹安晨夕多灾多难的同时,忍不住为安晨夕这份顽强和坚毅而震惊且折服,都说猫有九条命,那是因为猫对生命有着执着信念,但见识了这位新主人与死神对抗后,黑猫才发现,它天生自带的执着信念跟新主人这份坚韧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黑猫在心里打定主意,只要新主人能挺过这一关,它必定生死相随,若是挺不过,黑猫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空,若是如此坚韧的人儿老天都不放过,那它这沧海一粟的猫命,不过也是被老天玩弄在鼓掌中罢了,留在这世间又有何用!
这一刻,黑猫悟出了几分真理,也是这一刻,连一只猫都被安晨夕的坚韧感动折服。
黑猫靠近安晨夕,眼里露出了怜悯之色,它蹭了蹭安晨夕的额头,然后似安抚的春风,轻轻的将她额头的冷汗舔食,它不知道能为安晨夕做点什么,只是企图以这种方式,能让安晨夕好受一些。
外面黑夜笼罩下,只有路边的路灯映射着昏暗的灯光,不知哪家的狗在犬吠,为这寂静的夜平添了几分惊动,夜空,突然有流星一闪即逝,紧接着一颗两颗三颗,更多的流星划过了天际,为这死寂沉沉的夜空增添了另一种别样的辉煌,这一场短暂的流星雨极快,几乎是顷刻间便落幕,然而,那一闪即逝的光辉足以轰动世人的眼球,如这一刻绝境中顽强向上生长的生命。
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吗?
那她就与天斗!
……
当城市中绝大多数人都已入睡时,彼时,丹宗内却是灯火通明,丹宗的弟子们和华老华珍,以及姜澜和赶回去的靳云枭齐聚一堂,大厅里面气氛有些凝重。
丹宗所与人齐聚在一起是几个小时之前,事情得从靳云枭赶回丹宗说起,靳云枭迅速赶回丹宗后,华老和华珍还没回来,想着拍卖会上拍卖丹药的事关系重大,靳云枭没等多久就给华老华珍去了电话,华老华珍听了靳云枭说了拍卖会上的事后,也是大惊,将手中的事完成后便急急赶了回来。
华老两人一回到丹宗,便召集了所有在外的弟子也赶回了丹宗,小烨从拍卖会出来后就一直跟姜澜在一起,因为小烨依照华珍的指示,去参加了拍卖会后的宴会,所以,待到姜澜和小烨回来的时候,弟子们差不多都已经回了丹宗。
然而,这些弟子中却独独差了安晨夕一人,华老让华怡南去联系安晨夕,与此同时,又让靳云枭当着一众弟子的面,重复了一遍拍卖会上发生的事,当丹宗众人听到拍卖会上竟然出现了丹药,而且还是六颗,众人既惊且疑,又听凭借感受里面的灵气,丹药还是珍品,众人面上都露出了凝重之色。
且不说那丹药到底来自何处,珍品丹药一出手就是六颗,就算是丹宗这样的炼丹之祖,也不可能这么大方,所有人都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之处,华老跟华珍简单商量了几句后,想着几年前,邱老书记的一位至亲患病,是华珍前去诊疗的,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便决定让华珍给邱老书记去电话探探口风,看能不能得到点什么消息,电话通了,见是华珍打来的电话,邱老书记也没有隐瞒的说了丹药为何会出现在拍卖会上,听到邱老书记说丹药是拍卖会当天临时送去的,而送去的人到底是何人,邱老书记也不知道,毕竟那位贵人刻意隐瞒了身份,跟邱老书记一番通话,却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探到,众人都有些失望。
连作为主办方的邱老书记都不知道送去丹药的人的身份,看来要追查丹药的来历还得从长计议。
众人面色凝重之时,小烨看了一眼靳云枭,迟疑着开口道,“枭师兄不是拍了一份丹药吗?”
听了小烨之言,除了姜澜华老华珍,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靳云枭。
“被人劫了。”靳云枭冷着声音说道,面上没表情,但眼里有几分恼色。
闻言,姜澜嗤笑了一声,嘲讽的瞥了眼靳云枭,毫不留情的数落道,“呵!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就这点能耐,一颗丹药都守不住!”
靳云枭不搭理姜澜,不过眼里的恼色却重了几分。
听了姜澜的话后,众人也感觉到了两人不对眼,暗想,这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两人之间气氛有点不对呢!
众人不知道姜澜跟靳云枭怎么不对盘了,不过想到姜澜本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行事又是我行我素张扬跋扈,怕是两人之间因某事有了些误会,感慨姜澜果然是混世魔王的同时,这个时候,众人也没心思深究两人到底因何事结下了梁子,惊诧一瞬后,众人心思都落在靳云枭拍走的那颗丹药上。
“怎么会被人劫了!”小烨大惊,“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能从枭师兄手中劫走东西!”
华老和华珍都叹了口气,华老蹙眉说道,“这事枭小子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若是那颗丹药还在,或许还能从丹药上查到点信息,可惜中途出了意外”顿了顿,收了惋惜之色,华老又道,“能从枭小子手中劫走丹药,还没让枭小子发觉,那人的修为必定极高。”
众弟子听罢,惊疑更甚,说起来这种夺宝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不过众人都知道靳云枭的能力的,能当着靳云枭的面劫走宝贝,如华老所言,此人修为定是极高,这下众人开始惊疑不安起来。
姜澜听了华老的话后,本来想嘲笑两句靳云枭,不过这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开口说道,“我有点疑惑。”
“小澜,你有什么疑惑?”华珍问道。
姜澜思量了一番,将心中的疑惑道了出来,“华老,你说那劫走丹药的人修为极高,修为要多高才能从靳云枭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劫走丹药呢?”
姜澜直呼靳云枭的名字,而且说道靳云枭时,语气里有些不喜,不过这时也没人在乎这些小细节,听了姜澜的疑惑,华老看了眼靳云枭,又看了眼华珍,对华珍道,“师弟,依你看,你能不能做到从枭小子眼皮底下拿走丹药还不被他发现?”
华珍斟酌了一番,道,“准备充分,或许能一试。”
华珍说的谦虚,不过众人却也明白,依照华珍筑基中期的修为,若是他出手,应能做到。
华老点头,继续道,“枭小子现在的修为是炼气中期,若修为只是略高于他的炼气后期修士,想从他手中劫走丹药,依枭小子的警觉性,必然会第一时间觉察,但枭小子在之后才觉察,说明对方的修为至少高出枭小子两个等级才能做到。”
“华老的意思,劫走丹药的人修为至少在筑基初期以上?”姜澜道。
“甚至可能更高。”
“这……那得高到什么程度?”小烨低呼了一声。
华老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很难说。”
闻言,众人更惊讶了,要说在道门中,能达到筑基期以上的人可不多,且多是大门大派的长老级以上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得人敬重,应该不会用如此下作手段夺取一个小辈手上的丹药吧!
众人转念又一想,虽然表面上看似不会,不过,这世间之事,谁说得准呢!
姜澜目光一凝,道,“那就更奇怪了,靳云枭拍那颗丹药时,我和小烨都探过,虽是珍品,但品阶不高,依推测看,差不多也就一二品丹药,若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劫走了丹药,这一二品丹药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大用处,他为什么要劫走?”
“小澜说的有理,这人怕不是我们猜想的那般,毕竟,筑基期以上的修士……”华珍看了看华老,欲言又止。
华老明白华珍之意,在道门中,筑基期以上的修士,也就那么几个,而且他们都认识,那几个人会劫走靳云枭手中的丹药,他也不太相信。
“师父,你说会不会是邱长天那叛徒?”小烨想到在拍卖会上死掉的封师兄两人,思索着开口道。
“那叛徒去了拍卖会?”华珍问。
“这我倒是不知,不过现场倒是有一个筑基后期修士,不确定是不是他,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弟子去了。”说着,小烨将封师兄两人被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众人听到邱长天的弟子去了拍卖会,且还差点在拍卖会上欺凌了礼仪,皆是一脸愤愤之色,后又听那两弟子被杀,众人皆是拍手称快,言那两人罪有应得云云。
邱长天的两个弟子死了自然是大快人心,不过华老华珍却想的跟深远,华老对靳云枭问道,“枭小子,你可看清楚了,那两人当真不是元泓动手杀的?”
“不是。”靳云枭笃定道。
“那是谁杀的?你?”华珍问。
“不是。”靳云枭否认道。
“不是你,也不是元泓,总不能是小烨杀的!”
“师父,那两人是一招毙命,我可没那本事。”听到华珍提到自己,小烨有些窘迫。
这三人都不是,依照小烨之意,现场也就那么几个人,华珍将目光看向姜澜,道,“难不成,是小澜杀的?”
“珍先生,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姜澜陈述道。
“那会是谁?”华珍不解。
“总不能是他们良心发现,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以死谢罪吧!”有弟子嘀咕道。
“难道里面还有其他高手?”另一个弟子猜测。
“枭师兄,依你看会是谁?”小烨问,想到当时的情况,小烨觉得靳云枭既然能如此笃定不是元泓杀的,想来他应该是有眉目的,只是当时有元泓在场,他不方便说而已。
见众人都看向他,靳云枭默了默,道,“是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小烨挠头,突然想到被封师兄两人侵犯的女子,小烨一惊,“枭师兄,你不会是说杀那两人的是那个被侵犯的女孩吧!”
“不是她被侵犯。”靳云枭纠正道。
“不是她是谁?里面只有她一个女孩。”
“贵宾区安排了两个礼仪,包间外还有一个。”
“枭师兄的意思是,是外面那个女孩被侵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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