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偏见和真挚（1/2）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杨琴忽然问道。

王珏这一次不敢放肆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足以说明杨琴的不平凡，绝对不是钱泓渝口中的那么不择手段，也不是众人眼中的那么冷血无情。这是一个相当有智慧的人。

“我是潇湘人。叫王珏。伯母。”

“潇湘啊。”杨琴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在大学里认识的谭秀琴？还是在潇湘认识的。不过你的名字我有点熟悉，上一届高考省状元叫做王珏。”

王珏有一些不好意思了：“伯母，那就是我了。”

杨琴听到这里的时候，看王珏的眼神就有一些柔和了：“一个高考状元却选择来中大，看起来你也不是一般的人，是一个有想法的人。”

“不瞒伯母，我来中大是因为钱老师在这里。我是在高中认识的钱老师。本来在家里人的想法中，要么去燕京，要么就在天南。只是无论是在天南也好，在中大也罢就看钱老师在哪里了。钱老师当时也说过因为家里的关系会考虑去天南大学的，但是后来选择了中大，我也就跟过来了。”

听到王珏的解释，杨琴看王珏的眼神慢慢变得古怪了了起来。

“这一些年我见过很多学习成绩很好的人，他们的共性就是想事情喜欢理想化。所以我观察了太多成绩好的人，大多数在未来的发展不如那一些本来是学习中等的人。知识这一个东西只能提升一个人的底蕴，但是无论在生活上也好，工作上也罢，你所学到的知识大部分都是没有用的。所以那一些学习本来中等的人就会更容易成功，第一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压力，心态良好，第二不会花太多时间去学习无用的知识，反而会抽出更多的时间学习一些生活技巧，工作经验。相比于知识，后面的才是最重要的。”

杨琴说的非常好，王珏深以为然的同时，也有一些哭笑不得。言外之意就是王珏太过理想化了，为了红颜放弃了自己的前途，这在故事里可能是很感人的，但是在现实中，那就是是傻子，常人难以理解。不过王珏并不生气。虽然有道理，但是这个道理并不适合王珏。

“你有想过未来么？”杨琴换了一个话题。

王珏摇了摇头，“我从来不会想未来。我要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当下做完做好，不会给自己定什么目标。如果你想问的是我的未来的成就的话，那就要看钱老师需要我做到哪一步了。”

“钱老师？”杨琴抓字眼的手段非常厉害。

“这个啊，钱老师在我高三的时候当过我们一个多月的实习老师。”

“那个实习还是我给她联系的。原本是想给她刷一下资历的，因为一般除非特别优秀的学生，不然一中是不会随便给人实习的。结果没有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杨琴缓缓说道。

“我需要感谢你。”王珏觉得自己说的一本正经，但是这一席话，在杨琴看来却是一种调侃。

“你还真的是少年心性啊。在不知道你的身份之前，我只觉得你就是社会上的老油子，认识你之后，却发现，你确实和一般的学生不一样，你比较灵动。你在宿舍里面的话，一般的人可说不出，尤其是我的身份你知道的情况的。”

王珏只能坦白：“其实就是知道你的身份，心里面有一些没有底气，才会胡搅蛮缠。其实说完之后我就很后悔了。因为你你没跳起来打我。”

杨琴摇了摇头，王珏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这不喜欢是因为王珏是钱泓渝的男朋友，但是抛开这个层面她还是很欣赏王珏的。能在这种年纪就和自己平等交谈，不卑不亢的人很少。关键还有王珏身上那一股灵性，关于灵性这个东西，王珏自己是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但是陈天华，赵庆阳，陈国忠都说王珏有，现在杨琴也说王珏有，可是王珏愣是摸不到头脑。这个灵性是皮么？

“如果你跳起来打我，我不会反抗，因为你是长辈。搞不好还是我要叫妈的人。可是如果你跳起来打我的话，那就证明，其实伯母你并不难对付。可是从始至终，你最重的一句话就是说钱老师丢人，这就让我有一些心虚了。我的道行还是浅了点，我的所作所为在你眼中就是挑梁小丑一样，我如同对着一个千年狐狸说聊斋。这只是一个一个比喻，伯母不要怪我。”

杨琴微微笑了起来。

“你很有意思。”虽然杨琴上了年纪，但是在这一副笑脸之下，王珏已经能描摹出杨琴年轻时候是怎么样衣服惊心动魄的美丽。

“刚和你说了浦荣盛的事情，其实不是想说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自己的选择到了现在，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时我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宁愿选择爱情也不选择幸福。如果时光倒流，我还是会这样选择。但是钱泓渝不一样。她性格之中有一些绵软。有什么心事，都是直接埋在心中，不会和别人说。这样的人遇到一个不爱她的人，钱泓渝会吃大亏的。所以我才给想着给他相亲。不过之前的那个未婚夫并不是真的，我哪能真的在钱泓渝不愿意的情况之下，给钱泓渝套上一个枷锁。我的首要身份是母亲。”

王珏默然。

对于钱泓渝的性格，王珏是知道的，杨琴所言不虚。

“你和钱泓渝到了哪一步了？”

“拉过手，亲吻过，拥抱过，然后没有了。”钱泓渝挠了挠头。

“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她。”杨琴对王珏的回答很满意。

“其实这一次我并不是来看钱泓渝的。”杨琴说道，然后陷入了回忆之中：“虽然给钱泓渝停了银行卡，但是也只有一天的时间。只是钱泓渝对我有成见，所以一直没有用过那张卡。在后来她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如果不是钱泓渝真心选择的人，她是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就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真的只是因为对方有钱，有帅气的脸，或者是一见钟情这样狗屁倒灶的玩意，我是不会同意的。”

王珏深深的震惊了。天底下母亲这么多，但是如同杨琴这样的母亲，王珏是真的没有见过的。通过外来塑造成了一个有一些坏的形象作为伪装，真实却是在面具后面保护着钱泓渝。果然这个世界两种生物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测的，一个叫做女人，另一个叫做母亲。

“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心里面已经有底了。你这张脸还不至于让钱泓渝一见钟情。”

王珏有一些心酸，这一句大实话有一点扎心。

“可是我内秀！”王珏不满意的说了一句，杨琴却被这一句话弄得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