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段记忆（2/2）

苏云从黑暗中一步踏出，将自己显现在凤凰的视野中，“一个故人！”

“诺维安格斯！”凤凰女说出一个名字，“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解答你的疑惑，”苏云回答，“并请求你可能的帮助。”

“我的帮助？”琴·格雷不明所以。

四周的空间无声无息地塌陷，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空旷和幽远笼罩了一切。这像是空无一物的虚无，但是深处有无数看不见的东西生长着，似乎就要长出形体，但终是毫无变化。

无法用时空计数的长度过后，这片空旷开始产生奇异的变化。

一点淡淡的银光从这片空旷里诞生，打破了一切。有变化就意味着改变，而衡量改变的时间，随之诞生。一道长宽不可计数的银色河流在这里席卷而过，河水是一粒粒银色的沙子，代表着时间的流逝。

几乎是立刻，金光乍现，容纳变化的空间开始诞生，使得这种变化并没被空旷幽远吞没。无穷无尽的金光光耀成海，将空旷和幽远排斥开，给了祂自己，以及银色的河流容身的地方。

当这种变化成为绝对的事实之后，意味着原本的状态被彻底地终结了，一片同样无边宽广的黑色海洋，从最底端浮现。祂带着死寂的力量，带着变化的确定结果，带着时间长河流动的终点，带着空间蔓延的边界。

黑色海洋的出现，便意味着先前状态的彻底消失，以及当前状态的确定。

最后，那片空旷幽远，收缩成一团，也加入了前三者的变化。祂是除前三者之外的一切可能性的主宰，也是祂们中最强大的一位。

“在东方的《老子》中，有这样一句话，”苏云的声音响起，“天地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便是我们的多元宇宙成形的过程。”

在四位元初之神的互相作用下，无数的世界随之诞生，多元宇宙变得生机勃勃。只是，每个世界的生物自由平等，并不是如现在这样出现明显超出其他种族的智慧生命。

琴·格雷震撼地看着这一切，为其中包含的伟大哲理和秘密着迷。

但是很快，毫无征兆的战争爆发了。时间和空间联手，撕裂了黑色的海洋。虚无作壁上观，保持中立。死亡狼狈地奔跑，最终被捕获，被囚禁在一处世界之中。

三位元初之神的战争，几乎毁灭了整个多元宇宙。虽然祂们是创造者，但是显然不是多元宇宙的绝对主宰。

一颗巨大的无色星辰一闪而逝，一个四面的金色巨人凭空诞生，祂直接粉碎了死亡的牢笼，将其释放了出来。

祂是多元的代言人，哪怕是永恒和无限，也不能对祂的告诫视而不见。

战争带来的后果惨烈无比，无数的世界、生命死于非命。他们的不甘、怨恨、以及这些生命死亡带来的生命本身的能量耗散，集合在一起，就要诞生出一个可怕的生命。一个代表着所有生命仇恨以及能量的怪物，一个哪怕是元初之神也不能力敌的怪物。

这个时候，虚无出手了。没有形体的神明对着这个聚合的怪物一点，怨恨和生命蓦地分开，化作两团巨大的能量洪流。

其中怨恨、不甘再次分裂，一份上浮，化作一个紫肤金发的高贵女神。一个则是落入多元最底层，化为一条巨蛇盘踞其中。黑暗的位面诞生，将巨蛇包裹，“撒旦”的名字响彻其中。

“注意看！”

剩下的那团纯粹由血色的生命能量构成的能量洪流，不断地翻滚压缩，终于在某一刻，随着一声响彻多元宇宙的清脆鸣叫，一只巨大的披着血色火焰的美丽大鸟，从其中振翅而起，翱翔在多元宇宙之间。

“祂是纯粹的生命奇迹，没有沾染半点不甘和怨恨，”苏云说道，“只要祂存在一天，多元宇宙便永远不会再遇到生命彻底灭绝的时候。这便是——凤凰。”

这只鸟甫一出现，便占据了琴·格雷全部的注意力，让她再也看不到其他。

苏云却将目光投向了那位紫色的女神，祂代表着枉死生命的不甘和仇恨，是天生的的复仇女神，也是多元宇宙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智慧高等生命。

刚刚诞生，便是本源之神最为巅峰的阶位。祂经过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将自己的力量散播出去，便有一个个智慧高等生命出现，占据世界的最大份额的资源，挤压其余种族的生存空间。

自然地，祂也将自己身上的怨恨和不甘散播出去，让所有的高等生命，来代替祂承受这些。

而当这一切完成后，祂直接成为了元初之神。

这一段，是死亡女神交于苏云的一段记忆，是多元最早的记忆。

凤凰翱翔一阵后，忽然对准了琴·格雷的方向，猛地冲了过来。双方视线接触，凤凰的金色双眼，逐渐和她噩梦里的那双眼睛重合。她忍不住一声大喊，于是眼前的景象片片破碎，她的房间重新出现在眼前。

“你是说？”琴·格雷脸色苍白，她指着自己的头，“祂是凤凰？”

“不！”苏云淡定地回答道，“你是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