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我想他们受苦（2/2）

在将头盔抽离了玫瑰头上的时候，苏云赶忙将头盔以及自己的双手甩了出去。没错，就是连着双手甩了出去。双臂齐肩而断，和那个银白色的头盔一起飞了出去。魔法能量和圣光的冲突在没了苏云的压制之后，自己就爆发了开来，发出激烈的爆炸声。

“轰隆”一声，声音在大殿中回响，爆炸引起的气流激荡，吹得众人睁不开眼。而那声巨响，更是让所有人耳中一痛，暂时失去了对外界的声音的接收能力。这声巨响，同时也惊醒了一直沉迷在幻境中的一行人。

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却是漫天的星辰以及无边的黑暗，泽费罗斯一时间不知道今夕何夕。但是，幻境被破，曾经被掩埋的记忆再次浮现，但却像是久远到了极点之前的事情，让人难以身临其境。众人接二连三地醒了过来，都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在“地狱”中呆了那么久，乍然回到人间，回到了凡人的身体里，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一个骑士试探着，向着星空的深处走去，泽费罗斯看在眼中，却没有阻止。随着骑士的靠近，星辰运转越发的快了，当骑士真的走进了星空的时候，一个形似半人马的星座，弯弓搭箭，一道星光从弓上射出，直接将骑士化成了灰烬。见此，泽费罗斯也是一片默然，他从那支箭上感觉到了难以抵御的沛然大力。哪怕是神血匕首在手，他也不是很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神器自然是威力无穷，但是以凡人之身，催动属于神的武器，哪里可能不付出代价？

泽费罗斯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这一次的除魔之旅，也许真的就要到此为止了。似乎是感应到了他心中的想法，身后的两扇大门豁然洞开，露出了外面光明的通道。泽费罗斯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星空，然后扭头走了出去。

走在两边墙上刻满了浮雕的通道中，看着那些被拉入了雕刻中的同僚，众人的心中有了一丝挫败感，但是却奇异地没有了愤怒或者是悲伤的感觉。曾经害得他们损伤惨重的浮雕们，这时候安安分分地呆在墙上，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浮雕一样。

来到了龟岛的海边，海面的惨状，以及岸边空无一人的安静，无不说明了这次行动的惨败。一艘最小的白船被苏云留了下来，就是为了他们一行人返程准备的。众人默默无言，安静地登上了船，扬帆远去。

苏云的面容在波涛间若隐若现，一个微小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不想他们死，但是我想他们受苦！”

回程的旅途十分安静，再没有了来时的冲天气势，以及誓要荡平女巫巢穴的志气。泽费罗斯不再出现在人前，而是在自己的房间中日复一日地祈祷，每天只喝一杯水，吃一小块面包，过着极为艰苦的生活。

“试图通过苦行来重新坚定信仰吗？这倒也是个好办法。”船上的人都十分的迷茫，苏云给予的幻境，在所有人的心底，埋下了一颗自我怀疑的种子。

我真的是在替神奋斗吗？我真的有切实不虚地践行神的道路吗？我是否真的愿意为了神，而奉献我的一切乃至于灵魂呢？这种自我怀疑，是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些教廷培养的精英的心中的，但是这一趟的“地狱”之旅，无疑是在他们的面前放了一面镜子，让他们看见了教廷最丑恶不堪的一幕。

以神之名，而行私欲的，在圣殿之中公然行*的，甚至是向着信徒索贿不成，逼得人家家破人亡的。乃至于神父和修女不洁的，公然曲解神的教义去满足自己的**的，种种的丑恶，都在地狱之中，被苏云灌入了他们的心里。这让他们不禁自问，我是不是也会变成那些罪人的样子？

这里面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自我怀疑。苏云所设的幻境中，那些罪孽绝不是假的，是真实在世界上发生过的。也正是因为此，才会给这些人造成这么大的震动。信仰要求纯洁和坚定，当自己怀疑自己的时候，信仰就摇摇欲坠了！于是乎，修习圣力多年的神父们发现，自己的圣力在缓慢但却坚定的减退，这无疑会加重自我怀疑，然后如此循环，直至彻底崩溃的那一天。

当然，危机和机遇并存。如果能够坚定自己的信念，重塑信仰之心，那么所有人的圣力等级，肯定会向前进一大步。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苏云一直悄悄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