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第六章
裕妃见自己的儿子来了,赶忙指着她道“玦儿,这个是假冒的,她不是大夏的公主,她是个屠夫!”
赫连玦脸『色』难看的快的滴出水来。
不知是谁在后面嗤笑一声。
那女子的声音极是妖娆,“裕妃娘娘怕是喝多了吧,竟然辱骂大夏公主是屠夫……”
接着身后传来许多女人不怀好意的笑。
裕妃颤抖着站起身来,她指着地上那一些陶瓷碎片,又指着洛书。
“刚才,刚才她就是拿着这东西,威胁本宫……”
赫连玦看了地上那一块染血的碎片。
猛的抬起了洛书手,只见那纤纤细指之上,血迹斑斑,极致的红,与极致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也不说话,谁也不看。
便是这般的沉默,让众人皆以为是这位新入朝的公主遭受了裕妃的苛待。
那碎掉的茶盏,和瓷片上的血迹,便是证据。
或是裕妃借口让公主给她斟茶,借机羞辱,误伤公主,一切看上去似乎顺理成章。
裕妃犹自不觉得众人目光已变,仍然在自顾自的说着,“她,她是假的,她不是大夏公主,大夏公主已被她杀了,她亲口说的,不信,你们问她们,月『露』月仙,你们说是不是!”
裕妃指着那两个宫女,大声问道。
两宫女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是,我们亲耳听见的!”
一穿黄『色』衣衫的女子嗤笑一声,“这两人都是你宫里的人,她们说的话不足为信,若真是假的,公主又岂会当众拆穿自己!”
“是阿”
“有道理”
……
此起彼伏的质疑声,从偏殿门口传来。
正殿之上邀请的人虽都是赫连氏宗族的人,有的却也是旁支。
裕妃向来跋扈,且不满意这门婚事,早已众所周知。
裕妃看着众人异样,看着自己儿子眼神的鄙薄,方才悔悟,原来,她是故意的!
“怎么回事!”
金国老皇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众人下意识的让开一条路。
老皇帝扶着宦官的手,步履蹒跚,目光威严。
他看着偏殿里的一地的破碎的瓷片,和瓷片上的血迹,又看着裕妃一脸的怒极,心中有了几分明了。
“这是怎么回事,裕妃,你给朕解释一下……”
裕妃脸『色』苍白,早已说不出话来。
她颤抖着双手,指着洛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里身后那个妖娆女子说道“陛下,裕妃娘娘请公主到偏殿来叙话,或许是让公主敬茶时,不慎打翻了茶盏,裕妃娘娘生气了,所以就……”
她适可以止的看了金国老皇一眼,识趣的不再说话。
洛书半垂的眼眸,掩去揶揄。
这宫里阿,是谁说这皇宫里都是戏精来着。
自己不过是勾画好了一副场景,便有人来唱戏,连戏本子都给她省了。
金国老皇看了洛书一眼,她竟然像垂着头,一言不发,谁也不看。
他有些薄恼。
她摆明了要让他来处理这件事情。
而显然,这并非一件打翻茶盏破伤手那么简单的事。
他淡漠的看了裕妃一眼,“裕妃,你失礼了!”
裕妃早已气的说不出话来,看着洛书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如同受了委屈的样子,哪里还有拿着瓷片威胁她的彪悍。
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掐死她。
却又畏惧金国老皇,只能啜泣起来。
局面陷入了僵硬。
这一出众人眼中的婆媳初见大战的戏码很快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八卦心爆棚的贵『妇』们,心里早已暗搓搓的想着,看看这位异国公主究竟战斗力如何?跋扈的裕妃究竟能否从此战役中彻底失去赫连玦的支持……
陛下究竟会如何处置裕妃。
金国老皇帝见洛书依旧没有抬头看他的意思。
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元敏公主,裕妃『性』情刚烈,一向特立独行,今日之事,朕向你赔罪!”
洛书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阿,老头子一开口,又把皮球踢给了她。
她初来乍到,第一天入宫便惹出为种事来,陛下亲自替一个妃子赔罪,她若不原谅,定会被人以为是不知好歹……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缓缓抬起头来,适时拿出自己刚才捏瓷片划伤的爪子,放在身前众人可见的地方。
那斑斑血迹,沾染在衣裙之上,点点如梅。
其实刚才已经凝血了,又被她生生给挤破了。
“陛下如此诚意,不敢不受,只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矩,元敏自幼便听闻陛下治国之道,治军之道,皆以一个律字还服众,且金国不论男女皆有上战场,入朝堂的祖训,想来后宫也是如此吧,『性』情刚烈固然好,文可安天下,武可以定国邦,想来裕妃娘娘在入后宫前,定然为大金做过不少贡献,才得以陛下以身代谢!”
金国老皇帝抬抬下垂的眼皮,今日再次仔细看了一眼这个柔弱的女子。
刚才大殿之上的初见,不过是认为此女长相不俗而已。
刚才这一番话,逻辑明确,步步紧『逼』,从治国到安邦,再扯到后宫,最后竟然是要『逼』裕妃道歉!
他忽然长舒一声,淡淡一笑,心想如此也好,玦儿不可立一个软柿子为后。
“既然如此,裕妃,朕今日在此,你需向公主赔礼道歉,此事便既往不咎。”
裕妃听着她在那里胡说八道,陛下竟然还觉得有道理,便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的嘴。
但多年的后宫磨练,让她也学会了服软低头。
尤其是在自己轻敌之后,犯下大错。
她半垂着眼眸,狠狠的咬着牙齿,盈盈一拜,“本宫今日失礼了,请公主不要怪罪!”
洛书一笑,看着她拜完后,方才虚扶她一把,两人目光一阵厮杀,脸上却仍是笑意。
“裕妃娘娘您折煞我了……”
众人一阵恶寒,这女人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现在事情解决,在心安理得的接受完人家的行礼之后,才来这么一句,让谁都会吐血!
……
回去的路上,赫连玦让朝华乘坐后面的马车,自己则现她同上一辆。
一路上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洛书几次挣扎,奈何他力量太大,根本无法挣脱。
索『性』也任由他牵着。
他琉璃『色』的眼眸宛如深渊之底下暗河,平静的河面之上,暗流涌动。
光影交织,将他深邃的五官打下重重叠影。
“我母妃说的可是真的!”
须臾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哑。
从偏殿出来后,他一直一言未发,但周身的压迫之气,让人难受的无法喘息。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赫连玦抬眼,看着这般绝『色』姿容里,眼底的冰冷睿智有一丝揶揄,那种钝痛又开始肆虐上来。
“你告诉她,你不是元敏!”
他无法控制的那种疼,自胸腔内肆意蔓延,张牙舞爪。
连呼吸都是疼的。
洛书忽然笑了,“那么请问,赫连先生,我究竟是不是元敏呢?”
赫连玦琉璃『色』的眼眸狠狠一收,继而那般如罂粟的痛苦纠结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他抓着她的手,狠狠一收,将她死死的箍在怀里。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洛书有了一丝慌『乱』,“你、你干什么!”
他猛的俯下身,狠狠的吻向那两片樱花般的唇。
那梦寐以求的温度,香甜,终于在时时隔多年后浅尝。
他不觉得加重上手上的力度,恨不得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方才将那无休止的疼痛止住……
一阵血腥之气,缓缓流出。
他吃痛一声,却依旧不愿意放弃那香甜。
他按住她的手,控制住她的膝盖,仿佛早已猜到她出手的套路。
洛书被控制住的一动也无法动弹。
眼底冰凉如霜。
赫连玦抵着她的冰凉的额头,不去看她眼底的凉意,他低低的喘息一声,喑哑的声音带着苍凉与落寞,“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告诉我……”
两人靠的极近,她几乎已看到他眼睫之上的水汽。
某种久远的几乎被封印在历史褶皱里的东西,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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