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良禽择木而栖(2/2)
前几日,朗其行秘约了朱靖幽,将书信交给他,同时又对好了说辞,在这之前他已秘密传话给过朱靖幽,不过那时候朱靖幽还是决定以观望为主,一直到朗其行告诉他陆詹回京的消息,他才算真正与朗其行结成同盟。
朗其行说了,他的目的很简单,等贤王即位后,他要做西甘唯一的内阁大臣。
这要求很过分,野心不小,但朱靖幽却认为正是这个要求,让他能相信朗其行此人,有欲才有破绽,有贪才有共识。说白了两人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一个“权”字,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父皇早晚要对晋王动手,徐相那帮子人还以为自己能通过施压左右父皇的决定吗?
他太了解他这个父皇了,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逼迫,且自古帝王疑心都很重,涉及到皇位,哪还有什么情亲可言?相当初父皇对福王也是相当重视,大力栽培的,结果呢?还不是说杀就杀了。
朗其行是个明白人,看得远,他朱靖幽自然也不糊涂。再说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他都跌到谷底了,不如放手一搏。朗其行是个文臣,没有兵权,朝中势力也没有徐相大,就算将来他起了叛心,到时候他已坐上了那位置,想他死太容易了。
至于这封信的说辞,谁身边还没有几个心腹?十万陆家军,陆詹敢保证个个都对他忠心耿耿吗?朗其行想出的这办法虽然险,也经不住推敲,但与陆詹无召私自归京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事了。况且朗其行保证那军中的确有自己人,所以就算父皇要彻查也不怕,更何况也没时间去彻查了。接下来西甘的天就要雷雨交加了,他该选个位置坐下好好看戏了。
朱禧道心中波涛滚滚,他第一直觉是这信是假的,但贤王有告密的前科。当年压倒福王最后的稻草就是他御前的告密,如今这事,怕是他真的掌握了什么真材实料。
信中写明了陆詹离开边关的具体时间,所带几人,算下来这会他也该过了无水河,不日就会进京。如此详细的消息,晋王所谓的旧识也不可能只是个虾兵蟹将。
朱禧道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轻易相信任何人,特别是晋王说的旧识实在让人怀疑。怎么就这么凑巧,一个被禁足在家的皇子在这关头突然就多出了一个为他冒死传递军情的人,就因为有旧命之恩?
陆詹的御下手段有多高朱禧道是知道的,他也曾试图在左翼军中安插进自己的人,可是就算人进去了,却根本无法接近陆詹身边,顶多就是个小兵。陆詹身边的亲信都是他多年的部下,死忠于陆詹,否则这种消息应该一早就传到了他的龙案上,而不是还要等着晋王来告诉他。
所以朱禧道对晋王的解释一个字都不相信,他背后肯定还有人在给他出谋划策,那人现在看来极有可能就是朗其行,看来自己长久以来在立储这件事上模棱两可的态度起了作用,让朝中这些老狐狸一个个都露出了马脚。
不过朱禧道完全不在乎晋王给的说词,他正愁没理由对陆詹下手呢。只要能证明信中所言属实,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用叛逃这个理由,趁陆詹身边只有几个亲信,一举将他杀了。只要陆詹死了,陆家军的兵权他就可以交到瑶儿手中,到时候瑶儿有了西甘全部的兵力,他再下旨传位于她,就无人敢多说一句话了。
至于博儿嘛,他以前就试探过那孩子。青博这个儿子虽少年老成,却不是个做帝王的料,性子太过冷清,胸无鸿鹄之志,又不够狠。只适合做个闲散的郡王,就让他自在地过自己的生活吧。他已对不起清歌,不能再对不起他们的孩子。这个皇位只能是他和清歌的孩子才有资格坐,其他人,要是聪明或许还能活命,要是自寻死路,就休怪他不念父子之情了。
想到那年自己无意中听见赵雅薇那个贱人竟在梦中喊陆詹的名字,朱禧道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两个奸夫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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