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永远的大手和小手》(1/2)
或许在许多人眼里,父母亲是最伟大而又无私的,我不得不承认,是父母亲给予了我生命。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给予我第二次生命的那两个人。
来到故乡,我总是满怀欣喜的期待。
而随着四季的更替,我在一次又一次往返故乡的途中,随着家门口的羊肠小道,便看见那路旁的大树愈发的苍老
那种苍老,就像它再也扶不直的树脊一样,给人一种无力感。
而随着年轮的转动,我看见时间无情的压弯了他俩的脊背,刮伤了他俩的面孔,使我只见着那面目的皱纹和虚弱的身子。
这两个人经历过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贫穷和离愁却没有打败他们。
她曾和我说过:“那段日子真算是煎熬,他被部队的人带走关了起来,就在我们家的一座后山上,那个时候孩子们都还小,她就必须硬着头皮在那荒芜的地里干原来两个人的活,又需兼顾孩子们。”
但她坚信着那根家庭的脊梁柱会出来,不时的就会去看看他。
他住在由一块块砖头砌成的小屋子里,在小屋上反抽出一块砖头,那是他们俩见面的唯一途径,饭菜也是这样送的。
她见了他总是默默的哭泣,要说的话凝聚在了徜徉的泪水中,他明知一个五六人的大家庭不能没有他,但她是坚强的,相信他会回来。
泪水打湿的布衣在风中摇晃着,在那仅有巴掌大的空隙中,两人信任和爱的目光紧紧相视,在那荒芜的山林中,流动着属于这两个人一辈子的坚守与奉献之光。
在那个年代,生两三个孩子是不成问题,而问题在于,他俩的孩子太多了,竟足足有六个,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人口啊!
对于只是两个农民的人来说,在那样动乱的年代,该如何去承担。
于是,这两个人带着最小的孩子去了外地,家中留下几个稍大的孩子,这是他们的无奈。
在那干活粗重不知怠倦的年代里,他们什么都干过,最难过的日子,他要没日没夜的去烧煤,那滚烫的温度让他连汗都来不及流,就变得通体火红,那烧煤时呛人的气体也总是引得她咳嗽不止。
出去的时候,他挂着的是棕黄的油亮皮肤,回来之后便像是失去了光彩,在墨池里洗过一样。
而那段最艰辛的日子里,她不在他的身边,身为一个人母,她终是忍不住回了家,怀抱着自己的孩子们。
他只能与她在梦里相会。
此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他转徙多年,在巴蜀之地有了他的落脚处。可她却像是在故地里的农地上扎了根,即使孩子们渐渐长大,她也不愿意踏上去往cd的路。
她或许知道,作为一个天生的农民,她已放不下那片黄土地和家里的牲畜,她或许更明白,在这里有他和她牵挂和守护的孩子。
在贫苦多舛的日子里,两个人早已学会了坚强。
所以,她不再享受和爱人的天长地久,只能在寒冬腊梅开放的新年和他团聚。
他也理解自己的爱人,两人躺在一张小小的木床上,在寒冷的夜中紧紧相拥。
他们早已在心中定下的誓言,既然创造了一家子,那就要用一生去守护。
他在这里,注视和关切着子女的一举一动,以一个人母的目光和口吻去教育和唠叨唠着;他在那里,三十年的苦苦坚守,在那遥隔万里之间,矗起了条条大道,以一个人父的臂膀和毅然领着一家人走向远方。
于是,这两个人达成了协议,为了他们的孩子,在这张无期的协议上融上的血印,永不损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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