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霸王大会（1/2）

霸王会馆练武场北侧架起了一座高约三尺的平台，平台上摆着十几把紫檀太师椅。坐在正中的自然是黄霸天，今天他显得十分兴奋，微圆的大黄脸上透着一丝红润。

黄霸天左边是一位白须老者，他是镇远镖局的前任总镖头白镇远白老爷子。虽然早已经退休，白老爷子在江湖上仍然一言九鼎，各门各派见了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坐在黄霸天右边的是一个精瘦干练的中年汉子，名叫聂荣，自称是个生意人，平日出手阔绰，花钱如流水，却没几个人知道他做的到底是什么买卖。

坐在北平台上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好几个都对聂荣能坐在黄霸天身边十分不满。毕竟他只是个做买卖的，凭什么座位比我的好？就连白镇远对此也略有不快，碍于自己“德高望重”的身份，没有明问。

练武场东西两边的看台上各摆放着数十只长凳，那里是应邀参会的各个门派的弟子们坐的地方。练武场南面没有安排座椅，却挤满了从镇上赶来看热闹的百姓。上百个霸王会的弟子们围在练武场四周，个个挺直了身板，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撑场面。

今天确实是个露脸的好日子。

吉时已到，燕十四带着没有临阵脱逃的十几个年轻侠客来到练武场中央。

这些侠客们都吃了黄豆糕，此时体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真气”，为了不让“真气”外泄，他们丝毫不能放松，就连大步都不敢迈，走路小心翼翼。

燕十四面朝北侧平台躬身抱拳，大声说道：“师父，经过层层‘选拔’，这十几位侠士‘脱颖而出’！”

花羽良本以为吃黄豆的事是燕十四故意刁难众人，现在才明白这都是黄霸天有意试探。

“好！”黄霸天对年轻侠客们说道，“各位不仅天赋异禀，而且很有毅力！”

“谢黄会长称赞……”柳白带头说道。他肚子里憋着“真气”，不敢大声说话，声音软绵绵的。

黄霸天站起身，大声说道：“诸位江湖朋友，今天黄某公开选拔弟子，还请各位帮我把把关！想当年——”

黄霸天又开始讲述他早年不得志的悲惨经历和近些年来苦苦寻找继承人的心路历程，长篇大论，说个没完。

他这一说不要紧，可害苦了那些憋着“真气”的年轻侠客们，好几个脸上都冒出了冷汗。

花羽良吃的黄豆糕最多，体内却一点“真气”都没有，他甚至感到有些失望。他偷偷瞄了左右一眼，见身边的人都眉头紧皱，表情严肃，显然是在努力“驾驭”体内的“真气”。

“卟——”声音细小而上扬，有人在偷偷放“气”！那十几个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黄霸天说话，看不出是谁放的。

“卟——”又有人在放“气”，而且明显没有控制好力道，声音比刚才响得多！

黄霸天功力深厚，虽然离得较远，还是听见了“放气”的声音，他心里一惊，生怕闹出丑事，赶紧提高嗓门，试图用说话声盖住屁声。岂料屁声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响，眼看就要掩盖不住！

黄霸天急中生智，运起体内的霸王之气，语无伦次地大吼起来：“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吼声震耳欲聋。

平台上的其他人见黄霸天突然用内力大吼起来，以为他故意炫技，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他吼得心惊肉跳。坐在黄霸天身边的白老爷子年事已高，更是受不了这个刺激，体内气血翻涌不停，好几次忍不住要口吐鲜血，却都被他强行咽了下去。即便如此，白老爷子碍于自己的江湖地位，还要硬撑着摆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黄霸天希望那些未来的弟子们赶紧把屁放完，免得让他出丑。他的江湖朋友们则希望黄霸天赶紧把话吼完，否则早晚会被活活震死在平台上。双方都在强作镇定，其实各自心中有苦说不出。

不知过了多久，该放的“真气”也放得差不多了，黄霸天匆匆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坐了下来。因为大吼的时间太久，他感到有些头晕，只好让燕十四替他主持。

燕十四大声说道：“第一项内容，才艺展示！规则很简单，只要当众露一手，证明自己确实拥有过人的本领即可。”

才艺展示？这又不是选秀。花羽良不愿拿出剪子丢人，更不愿用脑袋撞石头，自觉地排在了最后。

第一个出来炫技的是柳白，他刚才释放了不少“真气”，现在浑身轻松，表演起剑挑铜钱的好戏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铜钱稳稳地停在了剑尖上，围观众人发出一阵惊叹之声，就连坐在平台上的那些江湖前辈都连连点头称赞。

柳白十分潇洒地收起长剑和铜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快步站回原地。

第二个出来展示才艺的是李寻乐，他把一块练功用的小木板交给一个霸王会弟子，让对方高举头顶站在场地中央，自己则向后退了几步。只见李寻乐右臂长袖一挥，无数钢针飞了出去，不但全都扎在了木板上，竟然还拼出了一个“霸”字！

在场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阵阵赞叹之声。

“竟然用飞针拼出一个‘霸’字，真是神乎其技！”

“绝技！”

“真是神了！”

花羽良见了这一招，才知道李寻乐刚才在自己面前夸口不是狂傲自大，他的武功确实深不可测。花羽良心想，李寻乐说我跟他同样天赋过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也有这样的手法？再说他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黄霸天想不到李寻乐年纪轻轻竟掌握了如此绝妙的招式，忍不住问道：“这一招叫什么？”

“天外飞针。”李寻乐微笑着回答

黄霸天还打算问他师从何人，又想到今天是自己收徒弟，不能长了别人的威风，还是留着以后私下问吧。他笑着点了点头，连说了几声“好”。

李寻乐走回自己的位置，经过柳白身前时还故意看了他一眼。

柳白自知技不如人，脸色变得惨白，使劲咽了咽口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三个出场的是一个身材矮胖的年轻人，他走到场地中心，大声说道：“在下许飞，我要展示的是我们许家的祖传绝技——‘刀削苹果’！”

在场众人刚刚见识了李寻乐的“天外飞针”，听说这人要展示刀削苹果，都倍感失望，有几个还故意唉声叹气。

许飞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我用的刀不是普通的刀，而是一把飞刀！我削的苹果也不是普通的苹果，而是一只放在另一人头上的苹果！我只需要甩出一把飞刀，就能把整个苹果皮削下来！”

人们听完他的解释，一下子来了兴致。

“用飞刀削掉整个苹果皮？不太可能吧？”

“是啊，根本办不到！”

“我看不一定。如果这把飞刀可以绕着苹果旋转，说不定就能办到！”

许飞从怀中取出一只苹果递给燕十四，微笑着说道：“燕兄，请你配合一下吧！”

燕十四听说对方要把苹果放在自己头上，心中难免有些忐忑，当着众人的面却不好推辞，只得勉强答应。

许飞让燕十四头顶苹果站在场地中央，自己向后退了十几步，站定之后又从怀里取出一段黑色布条，蒙住了双眼。

燕十四见许飞竟然要蒙眼甩飞刀，吓得脸色苍白，心中叫苦不迭，却一动也不敢动。

花羽良暗自偷笑，心想这许飞该不会是打算趁机报复燕十四吧？

蒙住双眼的许飞大声说道：“燕兄，请你说句话，我好知道你的位置！”

燕十四暗骂一声，尽力显出泰然自若的样子，大声回道：“我在这——”

话音未落，飞刀已出！

燕十四只看见刀光一闪，那飞刀竟向自己的咽喉刺来。说时迟那时快，燕十四赶紧闪身躲避，岂料那飞刀临近自己身前时竟然一分为二，他躲开了一支飞刀，却被另一支划破了右肩。一阵钻心的疼痛过后，整个右肩又变得酥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