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进城(1/2)
福康村隶属东虞县,每逢三六九,村人就会集齐一车的土豆白菜,鸡鸭鹅鱼,选出值得信任的人民代表进城去卖,同时也买回来点生活用品,稀罕物件。
这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我们八个打着哈欠,搭乘原生态商务舱敞篷宝马车来到了东虞县城,临走前,爹说,“你们这一去,给人家添麻烦不说,还占据了好几十颗白菜的地儿!”但是随车的婶子大娘,叔叔伯伯却对爹爹嗔道:“老白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几个孩子好不容易要出去走走,你偏横拦竖挡的不让,忒忒的不懂事。”
于是我们几个挺胸抬头的爬上了马车,赞叹村人文化底蕴深厚的同时,也着实体味了一把狗仗人势的舒爽。
熊孩子们头一次进城,看到街上的琳琅满目,糖人杂耍,眼睛早冒了绿光,作为一个民主老大,自是放他们出去野。
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我自是也想华一下。
所以在看到一处叫雅竹轩的书斋,便带着唯一还算有点正事的,没有离开的小一走进来。
我们穿着娘亲亲手缝制的粗布麻衣自是舒适,可到了他人眼里就变了味。就刚刚,我们去一家首饰店,还没进门,便被当成小乞丐撵了出来。
我捏了捏荷包里的十文钱,那首饰店的伙计还真有一副慧眼。
而此时小一正和我商量着若是再被当成乞丐怎么办,就见雅竹轩的伙计笑呵呵的过来,招呼道:“两位小老弟,也是想抄书贴补家用?”
这打招呼方式很是特别,我甚欢喜,这下不用担心被赶出来了。我回头仔细看了看小一的模样,童子发誓,脸庞白皙,五官清秀,一身麻衣穿的干净利索,样子斯斯文文,倒像是有些墨水的,原来城里的伙计都是能人,眼神都不错。
“小哥,这书怎么个抄法?”我问。
伙计嘿嘿一笑,“两位小老弟第一次来城里吧?”我们点点头,那伙计便像个说书人兴致昂扬的介绍起他们雅竹轩的优异,大概意思便是雅竹轩的作品书籍大多都是名家所做,销量很大,加上三个月后便是秋闱,从前抄书的秀才大多都回家复习去了,而此时又是他们购书的旺季,现在各个书行的书本都是供不应求,所以他们才招收抄书的临时伙计,抄书费用看字的水平,若是字写的好,两万字以下的书是五文到十文不等,两万字以上的书是二十文钱,五万字以上的是四十文,再多再议,最后还有一句雅竹轩可是城里出价最高的。
而我却在想着另一桩事情,小一他们也到了该考取童生的年龄。
小一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回头看他,只见他的眼睛里歘歘往外冒着小火苗,表情像是饿了几天忽然看到了一盘红烧肉。
话说我们是真穷,爹娘也是不思进取,只管我们一家十口吃饱不饿,穿暖不冷,便不肯多赚一分。
我问小一:“想赚钱?”
小一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老大,干爹干娘养活我们不容易,咱们要是能赚钱,他们也好享享福不是。”
真是一个好孩子,我在内心着实感动了一把,同时也深觉汗颜,穿越过来七年时间都在混吃等死,想想前世我可是个财迷来着。
我正在做着深刻的内心检讨,余光瞥见那伙计一副慈爱的表情看着我俩,像是佛祖看着孙猴子,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干笑两声,“这次还有事,下次准备好了再来。”
出了翰墨轩的门,小一问“老大你跑啥?”
我叹了口气,想拍拍小一的肩膀,才发现身高差距让我很没有气势,于是作罢,故作深沉“你还是太年轻。”这钱真不是这么容易赚的,两万字都够我们八个抄到天荒地老。
于是摇摇头,转身往外走,摸摸肚子,饿了,得找饭吃。
小一追上来,抬手勾搭上我的肩膀。“老大,你好像比我还小几岁。”
我不置可否,任由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我们哥俩好的疾步前行。
因为前方正是一家包子铺,十里肉香,浪漫的很。
买了几个大肉包子,和小一坐在包子铺门口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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