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初逢炎芮（1/2）

午夜的江州，沉闷的令人难受。

陆鼎元路过叶臻身边时才意识到她还在这里，蹲下身子压低了声音道：“七姑娘为何还在这里？”

叶臻双手抱着膝盖，闷闷说道：“你知道我的脾气，没有自家人在我不会走的。”

“好姑奶奶，下官不行吗？”陆鼎元苦着一张脸，看着她衣服上刺目的血迹，道，“事情闹成这样，您就别添乱了。就您这样下去，梁王殿下回来一准儿得打死下官。”

“做你的事去。”叶臻轻斥道，却没什么底气，又禁不住问道，“死了……多少人？”

陆鼎元闻言眸中一直就有的痛色益发深沉，轻声道，“现在是……三百四十九……还有些残肢……”他没有说下去，只看着叶臻眼角滑下的泪，紧紧攥住了拳头。

他做江州知府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样惨痛的场面。

“陆鼎元。”叶臻低声哽咽道，“以寒轩的名义，发给家属补贴。至于你江州府该出的那一份，你看着办。”

陆鼎元苦笑了一下，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七姑娘，事已至此，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知道。我挽回不了的。只是让我心里好受一点罢了。”叶臻呆呆地看着前方，喃喃道，“倒是连累你了。”

“何必说这样的话。”陆鼎元抬头，轻声道，“下官与梁王殿下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呵。”叶臻将头埋进臂弯，想起八年前历久弥新的场景，心中堵得慌，“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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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啊，这时候还有力气去怜悯别人。”女声竟是直接传入大脑的，不矫揉造作，甚至很清爽直截，“这可跟你那乐善好施的娘一模一样啊。”

“谁？”叶臻骤然睁眼看去，却不见周围有任何可疑的人。

然而声音依然如此清晰地映在了她脑中：“可惜，你真的太弱了。放在谁那里，都是拖累吧。”

拖累？叶臻看了看自己满是血的衣服，怔了一怔。可不是么？

“不过也怨不得你，谁让你什么都不知道呢？”女声微微叹息，忽然诱道：“其实，你身上还藏着另一种力量。你想不想试一下？”

“或者说，你身上的封印，是为了封印什么而存在的呢？”

不等叶臻做出反应，巨大的灵压已经将她包裹了起来。与刚才那个人杀机毕露的灵力不同，这种灵力虽然很强，却只是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让她无处可逃。

叶臻只觉得浑身的伤口都在发烫，身体里有一股滚热的力量挣扎着想要冲破经脉的束缚，却终究未遂，这一冲一挡间，锐痛沿着血管迅速扩散到全身，很快涣散了她的意志。

外人来看的话，竟能看到她的长发已染上点点冰蓝，痛苦的眸子泛着淡淡的血红色。

“唔……”叶臻情不自禁地嘤咛出声，右手用力掐向左腕，“额……不可以……”

“嗬……本就是违背天理的存在……”

*

“噗……”苏悦潇猛地喷出一口血，正正打在苏睿胸前，将他游离的思绪一把拽了回来，“皇姐！”他眼疾手快揽住了她无力的身躯，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我去找人。”

“别……”苏悦潇扯住了他的袖子，“替我护法，快！”

“？”

见他不解的样子，苏悦潇虚弱地吐出两个字：“阿臻……”

“我知道了。”苏睿皱了皱眉，旋即在床边坐下，双手交叠覆上她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