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狂战的序幕（1/2）

陌离看着即便是吐了血也依然用凌厉的目光盯着他的瑶光，微笑着抬手鼓掌，似是在为对方此举表示认可与激励，口中也发出了赞叹之语：“即便是被我的魔气伤了，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不愧是有杀星‘破军’之名的摇光星君啊！”

“摇……摇光……”廉贞一直望着鬼阵的方向，看得到瑶光暴起后又跪地吐血的模样，努力抬起手，想触碰她，想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战，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陌离见状笑了一声，嘲笑道：“自身都难保的人了，你还有心思管她？不如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说着，廉贞觉得自己咽喉的魔手收得更紧了。

看到被陌离钳制住的廉贞因为痛苦而不断挣扎的模样，瑶光眼中杀意渐盛，周身环绕的气息近乎凝结为了实体，冰冷刺骨的凉意让她身边的人也受到了波及，而她手上伤处的黑雾也因她的心绪变化而变得更浓。

瑶光此时一心只在廉贞身上，一双眸子盯陌离盯得死死的，自然是不会注意到这个，可陌离却是一下子便发现了，且对这一幕极为乐见，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地笑容来。

他擒住廉贞的下颚，逼迫对方转向自己，迎着他隐忍痛苦的目光，用着所有人都可以听见的、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据闻以仙骨制琴，琴音更妙。既然摇光星君琴艺卓绝，那我不如将你的仙骨制成仙琴，献给摇光星君，作为此刻重逢的礼物吧！”

陌离转头迎着瑶光的双眼，承受着她透过双瞳劲射而出的戾气，轻松地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在‘忘世’被封印千年，闲来无事时只能做些赏花制琴之类无甚意义的事，现在正好能够派上用场了，这还要‘多谢’几位北斗的星君们才是啊……”

陌离手段不可谓不毒，身为仙，仙骨一旦被剔除，不仅肉体需要承受巨大的疼痛，而且从今往后便只可居于人接，做一个普通人，万世凄苦，永世轮回，再无位列仙班的机会，可以说是对于仙来说最为残酷的刑罚，甚至超于元神尽灭——毕竟死了便是一了百了，而这般活着，却是要清醒地承受万世苦痛。

廉贞尚未能回答他的话，瑶光却先一步开口了：“你若伤他，我必要你生不如死！”瑶光透过鬼阵的锁链看着陌离，冰冷的语调与眼神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她所说话语的真实性。

“生不如死……？”他仰起头纵声长笑，笑得绝望而凄凉，而后才渐渐收声，换作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天舞已死，我现在已然身在无间修罗之地，备尝死别之痛。这世上生不如死的感受我已尝了千年，我还有什么可畏惧的？现在支撑我的，唯有颠覆六界，将那些阻我的人，一个、一个地……”

陌离声音渐小，拖长了尾音，只用一声近乎无法听闻的轻笑作为结尾。

陌离猛地扣住廉贞的肩部，将他的背部朝向众人，一柄刀刃随即凭空出现在其手中，在廉贞的后背腰际来回游走，似乎是在考虑从何处下刀比较合适。

“以心爱之人的仙骨制琴，不仅琴音美妙，而且还能日日夜夜捧在手心、携于身侧，终是比带个人要方便许多。不如我今日便成人之美，替你做了这事吧！”语毕，他手中的刀刃猛然插入仙骨边缘的皮肉，廉贞发出一声痛哼，随即有血顺着刀流出。

陌离望着刀刃上的血勾起冷笑，刚要再往下继续拉开伤口，却不想那血仿佛是刺激到瑶光一般，顿时令她杀意暴起。

冥王殿内刹那间地动山摇，就连地面墙壁都出现了密集的裂缝，似是要生生将囚笼震碎一般，力量之大甚至波及到了她身边的人，使他们无法再维持勉强的站姿，纷纷扑倒在地，所有人胸臆之间俱是血海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