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以后不许吃酒(1/2)
章
蛮牛不在,天气又冷,杜若有些犯懒,不想做饭,便去寻了个陶罐子来,把昨儿剩下的鸭汤倒在罐子里,抓了几把米,又切了些细碎的菜一起那进屋里来,把陶罐子搁在炭盆上的铜篦子上慢慢熬着,自己坐在窗下做针线。
杜若手里做的是她自己改良的内衣,本来有要几个,但都被蛮牛撕扯坏了,也不知他是什么毛病,每次都要扯拦一件儿,弄得她总的做新的。
熟能生巧,几个月练习下来,杜若的针线女工大有长进,不禁能做出差不多的,还能再上面绣些简单的花样儿,例如桃花,梅花,或者几片竹叶,比之前的好看了许多,当然太复杂的花样儿仍是做不来。
绣好一朵梅花,陶罐里的粥也滚了,揭开盖子,顿时满屋都是老鸭粥的香味,杜若从旁边拿了把长柄的竹勺搅了搅,用厚毡布垫着把陶罐端下来,拨开铜篦子把下头的炭火埋了埋,把陶罐放回去,陶罐里的老鸭粥咕嘟咕嘟缓慢的冒着小泡儿,便又去绣花,等又绣了一朵梅花,老鸭粥便熬好了。
杜若把切好的菜丢进去,盛了一碗出来,吹的不烫了尝了一口点了点头,香浓的鸭汤加上当年新产的稻米熬出来的老鸭粥就是好吃,比她吃过某知名粥铺子里的老鸭粥还要美味的多。
杜若吃了两碗老鸭粥,身上热了起来,推开窗子往外看了看,才刚九月竟然就下雪了,怪不得刚听见有簌簌之声,她伸出手接了一手雪粒子,冰凉冰凉的,不一会儿便化成了水。
杜若忽想起貌似灶棚子里还剩下半坛子黄酒,自己可以一边儿喝酒一边赏雪,想到此,起身出去拿了酒坛子进来,直接放到炭火的铜篦子上温了温,喝了一口,陈年的花雕,温过之后更加醇厚,极好喝。
杜若撑在窗子上,看一会儿雪景喝一口酒,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她也有些醉了,连人进来都不知道,直到被人抱回了竹榻上,才睁开醉蒙蒙的眼睛,瞄了一眼,咯咯咯笑了起来:“蛮牛你回来了,你不说得去好几天呢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男人扫了眼旁边空空的酒坛子,不禁皱了皱眉:“怎么吃了这么多酒?”
杜若指了指窗外:“下雪了当然得喝酒了,我跟你说,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有个愿望,到山里头住着,到了冬天下头一场雪的时候,边儿吃酒边儿听雪,我以为得等到退休才能实现呢,没想到老天爷让我这么快就梦想成真了,哈哈哈哈,你说我的运气好不好……你说话啊,别装哑巴,不许装哑巴……”伸出手在他脸上一通揉搓。
男人抓住她作乱的小手,看了她一会儿:“什么是退休?”
杜若咯咯又笑了起来:“你傻啊,退休都不知道,就是什么都不用做了。”
男人:“你说你很久之前就想来山上住了?为什么?”
杜若:“什么为什么?山上空气好,风景好,还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烦心事儿,想怎样就怎样,没人管我,多自在。”
男人:“在陆府的时候有人欺负你吗?”
杜若摆了摆手:“什么陆不陆府的,不知道,我困了你别烦我,我要睡了。”说着自动自发的缩进他怀里,闭上眼睡了过去。
杜若转天才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只觉浑身难受,她知道自己病了,估计是昨儿赏雪吹冷风吹的,模糊记得好像蛮牛回来了,感觉有人给自己号脉,杜若以为是蛮牛,睁开眼却看见一张陌生的俊脸,年纪大约有二十多吧,俊眉朗目,儒雅斯文,像个读书人。
对上杜若的目光 ,男人眼里有好奇也有戏谑:“你醒了。”
杜若:“你是谁?”
男人挑了挑眉并未回答杜若,而是侧头看向旁边:“好问题,我是谁?”
杜若这才看见旁边的蛮牛不禁道:“你不说这一趟回骑营要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蛮牛:“事情料理完了就回来了。”
刚那男人道:“亏得回来了,要是过几天,你的小命就没了,就算你再想念景天兄,也不至于想不开要把自己冻死吧。”
蛮牛:“苏铭,你先出去。”男人对杜若眨眨眼转身出去了。
杜若心说这男人长得是不赖,可就是瞧着有些滑头,也不知蛮牛从哪儿找来这么个人?看情形两人颇有交情。
想到此不禁道:“他是你找来给我看病的郎中?”
蛮牛点点头:“你夜里发起热来,一个劲儿说胡话,我便叫了苏铭过来给你瞧瞧。”说着顿了顿:“你是因想我才敞着窗子喝酒吗?”
杜若看向他,忽觉蛮牛自我感觉实在太好,竟然觉得自己是因为想他才敞着窗子喝闷酒,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冻病的吧?自己有这么想不开吗。
不管转念一想或许这样也不错,满足他的自我感觉良好,没准对自己更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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