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失明（2/2）

市井头子已经气愤到了极点，他的“好事”每次都被眼前这个比他小了几岁的小子破坏，他想“照顾”他很久了。

“你们俩，让他尝尝仰望人的滋味！”

那意思不言而喻，要废了他的腿。

很快，两人跟林渊交上了手，两人是练家子，身手不弱，不过林渊胜在年轻，身手灵活，下手也重。不一会儿，两人感觉到吃力，身上也挂了彩。

突然，林渊觉得眼前闪过一团白雾，窜进了他的眼睛，紧跟着眼睛一疼，他惨叫一声，双手去捂眼睛，一股热流从眼眶里流出来，那是眼泪混着血，顺着脸颊流进了脖子里。

那两人明显一愣，看向一旁的市井头子，他手里的东西证明了刚刚是他干的。此时，他的表情狰狞还有恨意，看着林渊疼的捂住眼睛撞墙，才终于露出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你们两个，还等什么！他的眼睛已经瞎了，他的腿也别想要！只要事成，你们再各加三成。”

本来还犹豫的两人，听到再加三成，顿时两眼放光，那可是他们要辛苦十次才能得到的酬劳，如今只要打断这小子的腿就能得到，这买卖赚了！

两人拎着铁棍向还在撞墙，试图减去疼痛的人走去，举起手中的铁棍狠狠的落下。

接着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林渊整个人倒在地上，上下两头疼的他快要晕厥过去。

一阵警车的嗡鸣声传来，那两人吓得甩掉手中的铁棍，“警……警察？”

市井头子脸色变的难看，对着林渊啐了一口：“你小子命大。走。”

于小枫见到林渊的时候，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惨白的害怕。

林渊感觉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他感觉自己躺在床上，双腿没有知觉，他想起身去开灯，却摸了个空，这不是他的住处。

他去摸自己的腿，上面绑着石膏，他又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后知后觉的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他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可为什么不开灯？天怎么这么黑。

他想说话，却发现嗓子疼的没法开口。

有人推门进来，脚步声近了，“你醒了？”

听声音是她，他比划着要喝水，嗓子经过温水润过，感觉好多了。

“怎么不开灯？”

没有得到回应，他又问道，“怎么了？难道医院停电了？”

良久之后，等来的，却是她带着哽咽的对不起。

他沉默了会儿，才将手在眼前晃了晃，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人也不像刚醒时脑子迷迷糊糊的，耳力也不那么模糊，他听到了窗外的汽笛声和嘈杂声。

不是天黑，也不是停电，是他看不见了。

她连着一个月都会过来照顾他，可他看不见，经常会碰掉东西，心情自然变的很焦躁。

“你走吧，明天开始不用来了。”

“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连着几日，林渊始终只有那一句话，她也只回了那么一句。

过了段时间，医生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有个人捐了眼角膜，并愿意把遗产拿出来给他做手术费用，这对林渊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他高兴的同时，发现她最近没有来，本来分享喜悦的心情又是一阵失落。他想，走了也好，他们之间，本身就有着悬殊，是他想的太好了，他不该去打扰她的生活。

手术很顺利，他看见的第一样东西是床头的一封信，是她的笔迹，她真的走了，没有告诉他地址，日期却是两天前的。

他盯着天花板，久久没有动，他知道，他和她，终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知是不是眼睛刚开始，没有适应，他的眼角落下了泪痕，烧的的眼眶发疼，心也跟着被拉拽了几下，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