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夜宴（1/2）

记过了一个多小时单纯的欢闹、忘我的喧嚣，愉快的舞会终于圆满结束了——如果不是巴特尔饿了，洛哥渴了，“老年天团”的几位大爷跳不动了，再加上我和老秦还要出去巡逻……估计又要玩到半夜……

本来还因为太过投入，体力透支，没人做饭犯愁，没想到孙大爷早已做好了准备：租来的客车里摆满了在市里镇上买来的食物。

在我、老秦、巴特尔和洛哥这四位草原“金刚”的努力下，把停在车站门口的灰色客车里的好几箱酒菜都搬了出来，抬进了车站。本来还或躺或倒靠在椅子上休息的大家就像苍——鹰发现了猎物一般，纷纷扑了上来，手上都抓满了还带着包装袋的食物，完全的啤酒节宴会：就着香肠啃面包，配着面包喝啤酒，喝完啤酒再咬一口香——不管男女老少、无谓天南海北，所有人都跟随着旋律，一边扭动身躯，一边谈天说地，一边喝酒吃肉，完全忘记了礼节的顾忌、外人的眼神，只在这一刻，能彻底的放下心房，只为了高兴而跳舞、欢笑而谈话，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平日里被凡尘俗世所扰，”不得开心颜“——“开心颜”的大家，在此时此刻都在开心的笑着，找到了只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才能感受到的内心的平静与喜悦——哪怕只能笑上一会，哪怕将来还会有更多的烦忧，只要现在是快乐的，就足够了……

已经九点多了，大家还意犹未尽：音乐不停，战斗不止的样子，我和老秦也不好扫兴，虽然吃的半饱不饱，也悄悄地回到屋子换好制服，带上各种仪器，尽量不惊扰到别人，从正凑热闹围成一圈，旁观拼酒的巴特尔和洛哥的人群旁边溜过，走出了车站。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同样在人群中的心姐回过头，悄声对我们嘱咐道满眼都是温柔的看着老秦——顺带瞟了我一眼……

唉……真好啊——有女朋友的关心……

据说每个人再找到另一半之前，都是不完整的——那么我的另一半会在哪呢？究竟是否存在呢？

难不成因为我太胖了，过于完整，失去了这项“福利”……

“走了。”

已经快要走出车站大门的老秦发现我还愣在原地，小声招呼了我一下。我一机灵，摇了摇脑袋，恢复正常，叹了口气，小跑着跟了上去……

走出大门，车站外初秋的寒风吹在跃动了一晚上，还在微微发汗短袖薄裤的身上，带来些许凉意，微微发颤——差不多该换秋季制服了；抬起头，望着只有在农村老家曾经目睹过，多年来虽然在不同的城市里仰望着同一片天空，却未曾见面，而今在小城才再度相逢的漫天星宿、深邃夜空，看着这穿越古今、跨越时空对普通人来说几乎是永恒的代表着无垠宇宙的光芒，不禁兴奋地有些窒息……

可惜平时功夫不到家，除了银河北斗之外，根本分不出星座、星系，只知道最大最亮的那个是月亮……看着比往日都要圆满靓丽众星闪耀下，清亮异常的圆月，我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门——今天是中秋节啊！

“要叫大家一起出来赏月吗？”

站在门口的我向老秦征求意见道——瞧着楼梯下，在月夜天光映照下满头银发，身带光芒，飞升入月似的老秦，因为窒息而头脑不清醒的我产生了幻觉，仿佛从来到小城后的这半年时光只是一场梦，一场那个说不上甜蜜与痛苦的梦，心中像破了个大洞一般空虚——就像早上惊醒后，因为梦中的经历而落泪，却忘记了刚才梦到了什么……

“不用——月亮又不会跑。”老秦回头看着因为寒冷抱着肩膀，一脸陌生的我；泛着月光的脸上带着温暖的表情轻声说道，“要是冷就回去披上外套。”——明明他也穿着同样的衣服，就一点都没有寒冷的感觉吗？

“不用了……”我搓了搓身上，放下了耸立着的肩膀。

“怎么了？”

“总感觉：好不真实啊：无论是你还是这个小城——自己不会活在梦里吧……”

这次换老秦带着陌生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过了几秒钟后：

“你不是想偷懒吧？——就算是梦，你也要巡逻完了才能醒！”——做梦都要管？

“你这也太狠了吧——独裁都没有你这么狠得！”

“少废话！再偷懒我就把你扔到野外去喂狼！”——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这么恶毒的计划吗？

“小城有狼？”我怀疑道——别说狼了，我来了这么久除了各种比城里大得多的虫子外，就没见过野生动物！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吧……”

“哼哼，你猜呢？”

老秦说完，打开手电，头也不回地走了|——被他模棱两可的态度与对小城众多未知事物的恐惧，我只得连忙跟上……

走在已经十分熟悉了的平日的巡逻路线，和往常一样的沉默着。我们全程开着记录仪，用着新配发的高强度手电，仔细检查着铁路沿线的各种设施，还依照规定，在几处规定位置“合影留念”，作为工作的证据后，回到了车站。

还没等走近，就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比刚才的音量要高上许多，好在小城周边比较空旷，车站周围没有其他的建筑物，而且所有人都聚到了这里，不用担心扰民和被民扰的情况——这算是从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影响到整栋楼的老式筒子楼里走出来的我，最为高兴的一个好处了……

“这是干什么呢？”

我和皱着眉的老秦打开车门，猛烈的音浪几乎要我们冲垮——真是“不晃会被撞到地上”啊……

之间孙姐不知何时跑到了二楼办公室门前，右手握着不知从哪哪来的话筒，向着楼下不知为何欢呼雀跃的大家喊着不知什么意思的各种外语混杂在一起的话——而大家也都举着罐装啤酒，不断干杯……

“你还知道回来？”

临走之前还很正常的心姐拎着啤酒，有些醉醺醺的晃到我们面前，空着的手手推着老秦，直把茫然的他推到了旁边的墙壁上，把手里的酒喝干，潇洒的一扔，“啪”的一声巨响，双手不顾疼痛的拍在粗糙的墙上，“壁咚”了老秦。

“手没事吧？”老秦关心道。

“别转移话题——你怎么才回来？去哪了？”

“巡逻啊——让我看看你的手……”

“巡逻？我看你是把我们娘俩（回头看了我一眼……）忘了，出去快活了吧！”——得，又给我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