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第十五节 月光下的吻（2/2）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男子冷然地问道。

“不，我……唔……”阿璃想要强行解释，却在下一秒微微轻启的嘴唇被湿润包围，她瞪大了眼睛想要反抗，奈何对方越是用力，原本的轻附转而变为啃咬，手也紧紧地固住了阿璃的脑袋不让她动弹和挣扎，霸道至极。

他的吻越来越深，彼此之间的喘息也越来越凝重，阿璃被对方的吻激地也情不自禁地沉入其中，而他的吻带着离别后重逢的喜悦，和爱之深切的绝望，用力的深吻着她。

她能感觉到，却仍是记不起他们彼此的点点滴滴，心却是滴血一般酸涩而又沉痛，在皎洁的月色中，思绪越发飘远。

他记得，他的第一次亲吻给了这个女人，这个他称为阿湛的女人。那是他刚满18岁的生日。

她答应过每年他的生日都要赶回来同他一起过。

只是那一年她并没有如约而至。他独自从深夜等到天亮，却没有等到她。他心中难过落寞，终于鼓起勇气，独自背着包裹下山寻找她。

而刚到山脚，他便听到百姓谈论她带的军队在回城的半路遭到了埋伏。一行人拼死逃离，但她却为了掩护队友而深受重伤。

他刚拿起的茶杯猝然落地，想都不想地起身便循着路人所指的军营飞奔而去。

直到晌午，他终是来到了她所驻扎的军营。在战士地带领下找到了她。

这一瞥竟是让他终身难忘的。

那个一直以来巾帼飒爽的女子，如今竟是披散着长发，躺在床上昏迷着。她的脸上毫无血色，被包扎过的大小几处伤口仍是不住地渗着点点嫣红。她如一个断线的偶人，毫无知觉地躺着，不管他如何撕心裂肺地喊她叫她，她都未曾理会。

那一刻，他才知道，她并不是无敌的，她终归只是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却是撑起整个军队的将领，她的生死却从来不曾让自己掌控，她的执念逼迫着她往一个永无回头之路上奋勇向前，哪怕遍体鳞伤。

他靠在床沿上，小小头埋入对方有些发凉的手里，他的泪不自禁地滑落，如断线的珍珠一般。

“阿湛……阿湛……你一定要好起来……你还没给我过完生日……你答应过我。”他哽咽地一遍又一遍的说着，“阿湛…你再不醒，你就要变成骗子了……你是骗子，骗子……”

“阿湛……”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寸步不离地守了她三日，直到那日他感觉到她虚弱地用手扶过他的额头，他忽然惊醒，他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她醒来的时候是深夜，医师和战士已经退去，屋内只留下他和她两人，他不顾形象地握着她的手，深怕她再次晕厥过去。这样的感受，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而她见到他的第一眼，仍是那么温柔，她苍白的脸上微微挂上了和煦的笑容，对着他说道，“你是不是担心我很久了，是我不好，没能兑现承诺，今年的生日没及时回来找你。”

“阿湛…。只要阿湛没事，煌儿今后就再也不过生日了。”

“煌儿。”她微弱地言道，“不要说傻话了，只要我还在，你每年的生日我都会帮你一起过的。”

“阿湛……”他的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不住的打转，却硬生生地不让在她面前滚落下来。从那一刻，他知道，他已经长大了。从今日，他要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去保护眼前的女人，不让她再受伤害。

“煌儿，我累了，我想睡会儿。”女子有些虚弱，眼皮不受控制地再次闭上了，但微弱的气息仍旧均匀地在屋内徘徊，这才让他安心起来。

烛影摇曳，小小的身影直直地立在床沿旁许久，在墙上投射的背影里，那个小小的身子微微下弯。两道影子重叠再了一起。

他吻了她，在她不知觉的情况下轻轻吻上了她的唇瓣。眷恋而又青涩，却是他对她一辈子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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