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小白,你月事来了?(1/2)
自既白在鲛族选妃大典上跟六笙走后,先是去魂牢取太子魂魄,医治莫夫人,最后收鬼,时间匆匆如飞剑,人间已过两个月,而对于天宫却只不过是一瞬的事情。
而这一瞬也足够施兰将所有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天帝。
“你是说,那地府女君做了鲛王的王妃。”
天帝寝宫无妄殿,天帝高坐上位,紧紧盯着殿下的白衣女子,眉头紧皱,似乎抱有怀疑。
施兰当即痛心疾首:“天帝,您没有看到,那煞仙在水晶宫是如何肆无忌惮如何不给天宫颜面。当日鲛王选妃她一身牡丹鹤袍艳压群芳,鲛王当场便将她封为了鲛族王妃!之后她仗着是自己是王妃又是天宫内的长辈更是多次目中无人,出言侮辱施兰与天宫。”
听到上面椅手被捏碎的声音,施兰低着头,眼中划过愉快的狠意,向前跪走几步,继续悲切道:“天帝,方才您也听到了通传天地两界的话,那鲛王不知怎的竟也受了那煞仙蛊惑,不将天宫放在眼里。”
“而且,殿下…殿下他…呜!”
说到既白,施兰顿时秀美微蹙,无奈的抽咽起来,天帝见她这样,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既白虽说喝了忘情水,那先前他被六笙蛊惑的着魔般的模样实在太让人惊心,那般卑微讨好,那般作践自己。
于是语含焦急催促道:“他怎的?”
施兰抽咽的声音一顿,最终无奈悲哀道:“殿下不仅跟那煞仙去了地府,而且还将她认作了师傅。我拼命劝阻,殿下非但不听,还将我赶走。那入魔般固执的模样…天帝!您可要救救殿下啊,不然殿下仙途堪忧啊!”
天帝听后,目含凝重。
他算过,既白与那煞仙的确有一段纠缠不清的孽缘,可父神也说过,那煞仙自出生便无心,所以这段缘分中既白注定伤心伤情一世苦恋。
而这也便是那日,他明知忘情水会让人绝情,却仍然让既白喝下忘情水的原因。本以为忘情便会陌路,可谁想到!老天给他天宫继承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那煞仙害死母神,现下是所有神仙的眼中刺,这若既白认那人为师这件事落在众仙耳朵里,既白哪还有可能继任天帝!他的苦心教导不也就白费了么!
“来人!传太子!”天帝神情凝重,对外大喊,后又想到那日六笙因宫锦的恳求而拿出心头血的场景,眸光一动:“不,传宫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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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的功夫,众人回到了六劫,周竹山的人好意去请大夫,不过六笙却拒绝了。待人走后她自会用仙术医治,比得凡间那些庸医药材好得多,最重要的是:省钱。
众人落了座,将奴仆留在门外看守,谨慎的关上了门。
李菁华将崔二娘安顿在后院,从茶房里拿出了今年地府刚出的新茶:灼喉,又从后院新挖的深井取水,冲洗数遍最终得一壶香茶,端上后便径自去了后院照顾崔二娘。
既白坐在六笙左手旁,看着对面周竹山对他家阿笙觊觎的目光桃眸一片冷意。
“嗯?”六笙端起手边的灵玉茶盏,擒着圆盖轻轻吹拂几下,甫才要品,却闻见一阵腐臭味。
而对面的周竹山显然也被这臭味熏得没有心思去品那茶,皱着眉头便发难:“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右丞府出身,怎的连这个眼力见都没有。主子们品茶,你这般尊容,这般臭味竟不知躲一躲!存心坏主子们心情是不是?难道大夫人就是这样教导下人的?”
头发遮盖着神情,众人只见绫罗身躯一抖,而后细若蚊蝇委屈道:“奴婢…奴婢也知这般狼狈污了小姐与大人的眼,但…但奴婢实在不敢去沐浴,若弄脏了小姐的玉池,小姐会不高兴,那奴婢…”
见她又将矛头指向六笙,既白那满含九幽寒气的眸子顿时转移到绫罗身上,那眼神暗沉无波毫无声息犹如在看一团死物。
绫罗感受到那股视线,认为既白终于对她起了怜悯之心,于是唇角掩饰不住的立刻勾起。
周竹山鼠眼在绫罗与既白还有六笙身上来回打量,良久,恍然大悟。
原来是因为一个男人。恋爱中的女人爱犯傻。可傻到这种程度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没看到既白那眼神都冷到什么程度了吗,就差变成一把刀直戳她心窝了,她怎的就能这么天真的以为他是在怜悯她呢!
摇摇头,感叹的拍拍扇子,看向六笙,想看看她是何反应。
一看过去,那人仍旧慵懒的喝着茶,纹丝未动,连眼神都未变一分,丝毫不理会绫罗的污蔑,风度仍从容淡定。
见她如此纵容绫罗,周竹山心越来越沉。
他与朝堂上那些庸才不同。不须人说,单看这一身矜贵雍容万千风华,便知这六姑娘必定还有另一层更尊贵的身份,而皇帝显然知道这层身份到底是什么,至于右丞也只是一知半解。
他爹周传雄花心成性,负了他娘,所以他与他的关系不曾亲近,常年跟在右丞身边,称不上心腹,但也称得上左膀右臂。
那日听右丞说这六劫的掌柜是‘妖女’,不仅将清虚道长暗害了,更将素兰佳敏给弄疯了,最后皇帝还将她安然无恙的放了回来。
他好奇,多嘴问了句这‘妖女’是何来头。可右丞显然万分忌惮一字不肯外露,说:若你真想知道,便去问夫人。
可这不是笑话么!天下谁人不知,那右丞府大夫人贵为镇远老将军嫡女,身子娇弱,自生了素兰霁后便一直身子抱恙不曾出过她那念思阁,更别提能回答他问题了。
这大夫人出身将门,一身才气,嫁入右丞府二十多年来将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可以说右丞能在朝堂上与左相分庭抗礼,大夫人绝对没少出心思。
就是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的女人,为何突然要给六姑娘个婢女呢,还是一个如此不知深浅的婢女,这不是有意要得罪她么?
不!这是一种示好!
绫罗跟在六笙身边目的极其明确,就是随时监视向大夫人禀告情况,与其派一个能装会演的人让六笙心生警惕,倒不如直接塞一个胸大无脑的过来,告诉六笙:我将这蠢物放到你身边完全没有害你的意思,只是为了更加了解你。
这样,在六笙默许的情况下,大夫人达到了自己示好与监视的目的,而六笙也不必时时提防,两人在某种程度上已然达成结盟!
现在事情很清晰了!大夫人因着六笙背后那层身份,借绫罗向六笙示好,而六笙冥冥之中也对绫罗百般纵容,默许大夫人的拉拢。可六笙与右丞府分明没有任何利益关系,难道…大夫人那里有她想要的东西…
啧!这事儿越想越深不见底,如同陷入一片深海,越陷越深,让人喘不过气。
周竹山疲累的合上眸,眉间满是凝重。
先是李忆安与素兰霁回京,后是右丞府出了个女鬼,现下更是大夫人突然有所动作,维持许久的平静格局突然被打破,多年混迹官场练就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京城要变天了。
不是晴天,是和平年代下掩埋许久的阴天,一场平静下掩盖的巨浪即将呼啸,而他便是站在巨浪最前方的那些人中的一个最微不足道的人,一着不慎便会被淹没,尸骨不剩。
而这巨浪的中心便是面前这悠闲惬意的六姑娘,如若想活命必须选择一方来依附。
右丞老奸巨猾,形容他是一只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都不为过,平日里虽器重他,但也只是表面,实际上却没给他多大的实权,心思全都放到了素兰霁身上;
而他父亲周传雄,多年来无所作为还不被降职,靠的便是一身溜须拍马的好本领,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却并无一丝实干的本事,可以说是一个实实着着的大草包,靠他还不如自己去投河。
而左相那边自不必说。他是右丞一方的人,这是朝堂之上众人皆知的事,左相、太子、德妃定不会用他,反而可能因为他突然投诚而提防甚至为了以防万一将他弄死,风险太大!
剩下的…皇帝。不行,皇帝常年不理政事,只在早朝时对重大灾情军事提出一些意见,其他基本已全权交付给太子。
周竹山想着,越想越觉得皇宫这潭水深。
左相右丞,德妃淑妃,李忆安素兰霁,两方对立已达二十余年,总有一日矛盾会爆发,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时如果站错了队那…他周府满门也就未来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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